,尋常老百姓難道就不想踏踏實實過日子老婆孩子熱炕頭?」

不止原鷺激憤,連喬正歧心裡都堵著一口氣鬱悶不已。

喬正岐追到高如健這條線的時候就知道事情不能再往下查了,這情形簡直如同當初陸時婧的案子一樣,查到最後那種束手無策的不甘心、怨憤,當年的他隻能隱忍,現在的他依舊隻能選擇默聲。

他把車開得很快,一連超了三輛車,最後洩憤般捶了一下方向盤的喇叭。

喬正岐在生氣,原鷺第一次那麼強烈地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怒氣。

那是一種平靜深沉,最後才輕輕劃出一個口子宣洩出來的憤怒。

劉法嚴為權勢所欺壓,壓無可壓奮起反抗卻是以命相抵,到頭來報復的仍是社會無辜的同類,一輛公交爆炸,17死21人傷,每個人背後都有一個家庭,哀痛的傳染速度是立方倍速。

化解憤怒的應該是法律的公平和正義,法律不該隻是約束弱者的工具,權勢越過法律、超越法律隻會讓憤怒以最快的速度傳染給每一個群體的獨立個體。

原鷺歪在副駕駛座上閉目冥▼

他哄著她睡著,關了燈,輕手輕腳地從她房間裡出來,樓下傳來開門的動靜。

他看了眼手錶,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十分。

「家裡沒人?」鄧含回到家,手裡大包小包,見家裡無人就對身後的丈夫說:「估計是去劉姐家吃滿月酒去還沒回來。」

喬海陽手裡推著兩個行李箱,進門換了鞋,滿臉倦色。

喬正岐從樓上下來,明顯鄧含和喬海陽兩個人都愣了愣,二人已經快一年沒見著兒子了,乍然相見,還沒緩過神來。

「正岐你沒去劉阿姨家吃滿月酒?鷺鷺呢?」鄧含放下手裡的大包小包,脫了高跟鞋,揉了揉腳踝。

喬正岐倒了兩杯水放在茶幾上,說:「多喝了兩杯這會已經睡下了。」

鄧含從兒子的語氣裡探了探,覺得她不在的這段時間他們兩個應該相處得還不錯。

「你們怎麼這個點回來?不是說後天早上九點的飛機?」喬正岐微微瞇著眼看父母,顯然這兩個人事先打的招呼裡有欺騙的嫌疑。

鄧含露出頰邊單個酒窩,赧迫的看了看丈夫一眼,裝作平和地說:「你爸非得在樟宜轉和我一起回來,這不改簽了到一塊了,早了兩天。本來還想給你們個驚喜,結果碰上管製,誤點了三個小時。」

喬正岐淡淡瞟了眼父母,這驚喜再早點可能就變成驚嚇了,那會他還摟著醉得不省人事的原鷺佔便宜呢。

「奶奶知道麼?」

鄧含有些心虛地說:「還不知道。」

喬海陽咳了一聲,說:「明天一早去醫院看你奶奶。」

喬正岐沒有說話,指了指桌子上的水,讓他們來喝口水,他自己則去幫父母把行李和幾個小包還有手提袋從門口全都搬到客廳。

鄧含把大衣脫下掛在衣帽架上,說:「你和鷺鷺怎麼樣?鷺鷺這孩子慢熱,剛來的時候一天嘴裡最多五句話,怯怯的看得人心疼,你做大的多體諒她。」

她考究地打量喬正岐的神情,見他並無什麼意見,心跟著徹底放了下來,看來兩人真是相處得蠻不錯。兒子從小到大她操心的時候太少,小的時候家裡那麼多人捧著,特別是她公公,騎馬打槍能帶的都會帶上喬正岐,恨不得喬正岐就是他身上的一條尾巴,走哪都能跟上。現在兒子大了她就是操心也沒用,孩子有孩子的主見,大多數時候都是她在孩子麵前服軟。

喬正岐裝作若無其事地回應:「知道了。」

喬海陽向來不管家裡的閒事,人前人後都一副慈父的形象,倒不操心兒女們相處不好,什麼事都是溫和寡淡對待。

「難得早回來兩天喘熄片刻,大後天的局開始,往後半個月每天都得應付,等我空下來,我打算帶媽上爸的墳前看看,都念叨了好久了,最近每回通電話她都會提起這事,一直沒能回來陪她,心裡怪不好受的。」

老太太死前還想去這輩子的身邊人墳前看看,可是一直癱著,總也不見好,指著能走著去是不可能了,還不如早點挑個日子了了老人的心願。

「找個日子喊上大姐她們一起吧,順便一家人聚聚,媽這時候會喜歡熱鬧的。」鄧含歎了口氣,又說:「這都三月多開春了,從年前算起,差不多也住了半年院,這次咱們回來了老太太就嚷著要回家住,嘴上也不忌諱了,任說死哪不是死,死在家裡還算個死得其所,死在醫院裡冷冰冰的怕你爸找不著她。電話裡我也勸不下來,到時候咱們也和你姐她們商量商量要不要讓媽回家住,那邊都空置了大半年,要是真回去住還得提前找人收拾收拾。」

喬海陽悶聲說:「唉,到時候再說,總不能現在就搬回去讓媽真的乾等死吧?這人老了也是受罪,有時候光是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