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的事,你這幾天頻繁往超市跑是怎麼回事?原鷺,有時候我是真拿你沒辦法。」
原鷺微微張著下頜,把嘴抿了抿,說:「我就是買點吃的和生活用品送過去,一個七歲的孩子怪可憐的。」
「不會有事的,那裡附近還有七八戶租戶。」
原鷺問:「你去過了?什麼時候?」
喬正岐說:「那晚過後的第二天。」
原鷺想了想,他說的那晚難道是在陽台的那晚?那不是比她還要早兩天……
「我已經打點過,附近的租戶每天都會把劉鹿的三餐照顧好,隻是你再這樣大張旗鼓地進進出出,太容易給這孩子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即使不是那些人,也會有人眼紅,畢竟附近的環境複雜,租戶時常有變動,而且多是些沒有正當職業的人群。」
原鷺沒想到這一層麵,垂著頭有些喪氣地說:「可是我答應了劉鹿要經常去看她……」
喬正岐吸了口氣,真是拿她沒轍。
原鷺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孩,極力想彌補錯誤,邀功般保證說:「以後我會多注意的。」
「先把餃子吃完。」
一碗餃子隻動了一顆,要是他再說下去,她估計該難受得一點也吃不下了。
原鷺扒拉著餃子,沒了胃口,機械地咀嚼,悶悶的:「不知道風聲什麼時候才過去,劉鹿一直這麼被黑戶著也不是法子,下半年該上小學一年級了,到時候再沒有戶口真就愁人了。」
喬正岐見她胃口平平,陪她一起吃餃子,說:「到時候找家願意接手的孤兒院再辦個戶口,現在需要時間去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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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飯,兩個人並肩繞著G大的操場逛,原鷺扭頭往四周看看,見沒有什麼熟人,微微壯了膽,眼睛仍是瞟著遠處,把手一點點地向喬正岐的手掌靠近。
兩人肌膚微微有摩攃的瞬間,喬正岐就把她的手牢牢握住,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麵上卻依舊冰冰地說:「風這麼大不把手放口袋裡,在空氣裡瞎撓什麼。」
原鷺咬了咬嘴唇,心說:還不是想向你示好麼!從剛剛吃完飯就一副冰山臉,身上散發著一股濃濃的人畜退散氣息,要是自己再沒有一點奉獻精神去暖一暖這個冷男,整個G大的溫度恐怕都要掛到零下了。
喬正岐的手又大又溫暖,原鷺被他緊緊牽著,他的腳步很慢,一直配合著她緩慢的步調,兩個人悠悠地繞著操場走了一圈又一圈。
路邊的黃刺玫穿過鐵網爬了上來,正是將放未放之時,她一轉頭,順著他的肩膀望去,好像那一瞬花都開好了似的。
從沒想過在大學即將結束的這段時光裡,能有一段這樣平靜寧和的歲月。
兩個人牽著手一直走呀走,就像世界沒有盡頭,可以一直走到天荒地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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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正好趕上清明節,喬老太太的精神出奇得好,一點也瞧不出前兩天剛經歷過一場緊急心肺復甦,喬海陽知道不能再拖了,就帶著老母親去烈士公墓到父親的墳前上香。
公墓裡的人很多,這是一年之中陵園裡鮮花最繁華的時節。
老太太坐在輪椅上,看著石碑上老伴的照片,靜靜地坐了好久。
原鷺沒見過這位爺爺,但喬家所有的人這麼多年一直蔭蔽在他的功勳之下,喬正岐臉上鮮少有的難過神色也在掃墓的時候流露了出來。
老太太在清明節那一天辦了出院,出院前又吊了兩瓶白蛋白,看看能不能讓老太太體力上輕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