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幫她戳了牛奶的吸管,遞給她,問:「昨天下午你在哪?你們部門主任打遍你所有同事的電話都沒找到你。」
原鷺回想了一下,大概那會她正和鄭丘壑還有拿盧策劃怎麼鑽進警戒線內救劉鹿。鄭丘壑和拿盧嫌這時候電話進來擾亂思路就乾脆把手機都關機了。
原鷺不太敢和喬正岐說真話,畢竟他之前一直反對她和劉鹿接觸過多,於是她避重就輕地說:「我和同事在一塊,大家把手機放車上了,我們繞到遠的地方去,可能其他人沒找著。」
喬正岐皺了眉頭:「你和你同事的手機都在車上?」
原鷺頓了一下,有點沒底氣地點了點頭:「嗯,帶在身上不太方便,現場太亂容易丟。」
喬正岐一直在盯著她,顯然不太相信她說的話。但這個時候他不忍心逼她,她一副身心俱疲的模樣,比落了水的小狗還要可憐幾分,昨晚她哭得那麼傷心,他都快以為她的眼淚要流乾了。
她痛苦難過的時候該在他懷裡,可是眾人麵前,他卻隻能站在一旁和其他人一樣默默看著她哭她後悔不已她痛徹心扉。這種無力的挫敗感讓他不禁深深自責,從來沒有哪個人的人眼淚能讓他心疼到如此地步。
當初陸時婧家毀人亡的時候,他聽著她電話裡的嗚咽,更多的是無奈和同情,可是原鷺的哭聲,卻讓他心疼得想接住她每一滴的淚水,然後妥當收藏,再把淚水裡麵的氯化鈉提取出來,讓她的眼淚再嘗不到鹹苦的滋味。
如果愛是心疼到想珍藏對方的每一滴眼淚,他想他一定是徹徹底底地愛上了這個女人。
他的眼睛盯著她嘴角的麵包屑,目光深邃。
她歪著腦袋不明所以地回視著他,問:「怎麼了?」
「嘴角。」
原鷺愣了一下,然後窘迫地伸手擦了擦嘴角,羞澀地笑了笑:「還有麼?」
麵包屑應聲落地。
喬正岐伸出手去擦拭她的嘴角,指間劃過她柔軟溫熱的唇瓣,呼吸加重,說:「這下沒了。」
☆、第49章
原鷺睡了一覺,房間裡的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的,房內漆黑一片。她不知道燈的開關在哪,隔著地板隱約傳來樓下的超度經文念誦聲。
她有些心慌地伸手在空氣裡抓了抓。
「喬正岐?」
「嗯?」
他在。
原鷺的心瞬間得到平靜,很有安全感,說話也不像剛剛那麼短促:「我以為你走了。」
他一直靠在沙發上,即使四下暗如黑幕,他的眼睛也不曾離開她安睡的身影半寸。
他說:「沒有,不會讓你一個人。」
這句話像是剎那間點亮了她的世界,她的眼眶又開始微濕:「剛剛做了一個不好的夢。」夢裡麵的她始終孤零零的一個人,很多人倒在血泊裡,她拚命伸手去抓身邊匆匆路過的人,可是沒有一個人回頭看她一眼。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打開房間的燈,室內恢復了明亮。
「不好的夢?這個夢裡肯定是沒我。」他聳了聳肩。
原鷺被他逗笑,啐他:「真自戀。」
喬正岐走過去揉揉她的發頂,原鷺直呼:「亂了亂了!」
喬正岐說:「原來也沒好到哪裡去。」
原鷺瞪他:「誰剛起來髮型能那麼服帖?我要下樓去了。」
她一掀開被子站起來就被喬正岐攔腰抱住,她掙紮了一下,沒能撼動他的懷抱,於是轉而享受他的溫暖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