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人群。他們有理想、有道德、有責任感,他們是最單純的一群人,是整個國家未來的希望,看似玩世不恭的90後00後,其實遠比他們這些成年人更懂什麼叫榮辱羞恥。
原鷺開始覺得自己那麼渺小卑微的一個人,能給這樣的人群帶來正麵陽光的力量,她的幸運比別人不止多了一點點。
這一次曝光在公眾之下她還是被利用了,背後的利益鏈肯定有一環是CSTV的聲譽和廣告進項,但這樣的利用能在年輕人身上碰撞出正能量,她的心裡也好受了許多。
她給俞維屋發了條消息,問劉鹿好點沒有,俞維屋沒多久就回復了過來:已經完全沒事了,這幾天她看了新聞吵著要去見你,我說你有事過幾天會來看她。
原鷺看著他回復的這條信息,眼睛盯著屏幕的光,發了一會呆。
然後她編輯:為什麼要把我推到眾人麵前?
她想不通,為什麼他要把這件事炒成無人不知,他有操縱輿論的能力,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巨大財庫,但他不懂何為覆水難收,一旦走向公眾,等於無形之中給她設了一個牢籠。
點擊發送。
他的消息很久才回復:你不喜歡?
喜歡什麼?喜歡成名後帶來的群眾關注?喜歡被熱議後的虛榮感?還是喜歡被炒作後即將帶來的名利財富?
關注,七年前那個絕望的十五歲就有;虛榮,那一年的高考成績足以滿足;而名利,她根本不需要。
她不缺這些,唯獨缺的是安全感。
原鷺的唇有些冰冷,看著車窗外夜幕下的C城,車來人往,手指在手機上編輯了幾個字。
發送:我不是白敬惜。
俞維屋揀起手機,打開新進的短信,隔著屏幕笑了笑。
☆、第51章
原鷺到館子的時候鄭丘壑他們已經喝倒了幾瓶冰啤,桌上隻擺了三個小菜,原鷺來了他們又讓原鷺點了三個菜。
原鷺脫下外套,拿盧笑瞇瞇地接過她的外套幫她放好。
原鷺啐他:「幹嘛這麼慇勤,我都受寵若驚了。」
拿盧「嘿」了一聲,「別當我沒看見啊,頭兩天某條追悼會的新聞上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這披麻戴孝白衣黑袖的突然從電視屏幕裡鑽出來,真把我給嚇了一跳。」
原鷺:「你以為我是貞子呢?還從電視裡鑽出來。」
拿盧撓了撓頭:「你這嘴炮功夫可比你師傅強多了。」
鄭丘壑白了他一眼,說:「吃羊肚把嘴堵上吧,哪壺不開提哪壺。」
原鷺接道:「沒事兒,我奶奶她高壽走的,是喜喪。」
鄭丘壑給她要了瓶常溫的花生露,遞了雙筷子給她:「我下班出電梯的時候碰見樓上2台的製片人,聽說白敬惜氣得不淺啊,連晚上的節目都不來錄了,臨時調了人頂的。」
原鷺夾了一筷子溜羊肝兒,訕訕道:「擱我,要是欄目從黃金檔被調到22點我也氣。」
鄭丘壑看了她一眼,說:「打聽出來了,新的欄目是社會新聞類的,製片人是空降部隊。」
原鷺拿筷子的手微微晃了晃。
鄭丘壑歎一口氣說:「我不信你沒瞧出來,這個新的欄目是衝你來的。前麵為你造勢了那麼多天,熱度到現在都還在,現在又突然要開闢新的欄目,原鷺,這背後捧你的人肯定不簡單。」
拿盧說:「就她這背景能簡單得了?沒見著新聞裡大BOSS都去追悼會了?」
原鷺耷拉著腦袋,悶說:「不是我家裡人。」
拿盧:「不是你家裡人?那是誰在背後推你?」
原鷺悶聲不語,心裡堵著一口氣兒沒地發作。
鄭丘壑夾了一大筷子羊肚給拿盧:「吃你的。」
鄭丘壑瞧出原鷺臉色的異樣,心裡有個模糊的影子,試探道:「俞維屋?」
原鷺聽到這個名字略有不爽,但還是無奈地點了點頭。
拿盧瞪大眼:「俞維屋,正陽的那個俞維屋?」
鄭丘壑乾脆直接夾了一筷子羊肚堵到他嘴裡,轉頭對原鷺說:「你怎麼惹上他了?」
原鷺無語問蒼天,她也想知道啊。
拿盧嚼了嚼嘴裡的羊肚,含混著說:「這還不簡單,咱們台裡都已經有兩隻花兒折他手裡了,白敬惜之前那誰……哦,高寧是吧?不也是咱們台的女主播麼,現在他又要捧原鷺,看來是真喜歡女主播這個路子,這算不算一種怪異的癖好啊?」
鄭丘壑覺得拿盧有時候的話雖然玩笑,但確實一針見血,回想俞維屋的風流舊事,似乎他對女主播這個職業的女性真的情有獨鍾。
原鷺摸了摸鼻子:「我跟他不熟,誰知道他怎麼想的。」
拿盧跳腳:「看上你了唄,還能怎麼想?」
原鷺縮了縮脖子,說:「我謝謝他看得起我。」
拿盧不懷好意地笑笑:「真不考慮下?國民老公啊,多少人扒在他微博評論底下喊老公,你去坐鎮正宮,沒準兒將來CSTV半個台都是你的,到時候還用得著看主任眼色麼,台長都得被你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