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
「什麼?」
「身份證戶口本啊,不是要登記麼?」
吳津看了她一眼:「沒有。」
胡舒穎好氣又好笑:「你耍我呢?」
「打電話讓人送過來。」
「你確定?」
打電話意味著人盡皆知。
吳津:「快點打,趕在老頭子走之前把事兒辦了,讓他知道。」
胡舒穎嚴肅下來,打起了電話。
*********
登記完,兩人都有一種頓覺失趣的感覺,彼此相看兩相厭,卻又不得不從此一生糾纏。
胡舒穎給他立規矩:「我的底線是別把人帶到我麵前,別出現在我出現的領域,你的事我可以不管不問,同時,我的事,你也無需過問。」
吳津垂著腦袋,像是在思索著什麼,並沒有回答她。
「當然,最明確的底線是非婚生子,吳津,咱們都是成年人,我不希望將來有任何人會對我的孩子造成威脅,這種感覺你應該再明白不過。」
吳津沉默著,被她傷及痛處,過了很久才下狠了心道:「好。」
胡舒穎看著他:「如果有,我會不惜任何代價把這個威脅剷除,你明白麼?我丟不起這個人,我爸媽更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請你別忘了今天說過的話。」
她勾唇冷漠地笑了笑:「或許將來我們能分開了,也許會有那麼一天,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我也可以從這場婚姻裡徹底解綁。」
「希望吧」,吳津自嘲。
兩人回到醫院,沒來得及趕上吳津父親走的時候,車子剛在車庫裡停好手術室的電話就來了。
吳津在空曠的車庫裡,哭聲迴響整片地下空間。
這是他人生第一次哭得那麼撕心裂肺、聲嘶力竭,彷彿生命從此缺了一角,那個相憎了這麼多年的人,這一刻卻成了他最愛的人。
老頭子害死了他的母親,自己氣死了他,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循環,那麼下一個呢?誰又會憎惡他,他又會被誰所傷極。
這場畸形好像永遠沒有盡頭,讓漂浮著的人看不到絲毫上岸的希望。
**************
五月的耶路撒冷,這座寓意「和平之城」的城市,朝聖的聖徒用最虔誠的信仰去供奉。
這是一所用信仰築成的城市,古老而飽經顛沛流離的猶太民族,在經歷無數的迫害與踐踏後,始終懷著對土地的信仰,堅信總有一天能重回故土。
相傳耶穌在耶路撒冷為人類贖罪而死,貪婪、汙穢、仇恨、嫉妒、私慾等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原罪,基督徒們用信仰來淨化靈魂與內心的惡。
原鷺走在耶路撒冷的小巷裡,身邊不時偶爾穿行而過包著黑頭紗的婦女,更多擦肩而過的是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
喬正岐帶著原鷺避開國內媒體早幾天抵達耶路撒冷,在舊城區附近訂了個酒店。兩人把行李放到酒店後,喬正岐帶著原鷺去舊城的幾個景點逛了逛。
古老滄桑的城牆,城牆上歷經千年而不朽的浮雕文字,每一塊磚瓦都值得讓人尊敬。
兩人逛到黃昏,出了舊城,到酒店附近吃了點麵包點心喝了杯咖啡,半天下來疲累至極。
喬正岐對耶路撒冷熟門熟路,已經來過不下五次,平時學校裡的教授也有很多猶太人,因此他用希伯來語和當地人溝通並無障礙。
原鷺跟在他後麵,用當地語言和當地人溝通有心卻無力,好在這裡大多數的人都會英語,偶爾自己去買點伴手禮還能吃得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