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他回過頭來看著她。不知道她說出這些話需要多大的勇氣。
玉兒抬著頭,迎著他的眼光,柔柔的說道:“林少爺。”千言萬語,都化作了這短短的三個字。
林英看著她癡癡的眼神,突然明白、白雙雙為什麼會反對玉兒跟自己走在一起,也自以為明白玉兒為什麼要躲開他,在茶院相遇不敢跟他相認了。也許,她怕的就是現在這個場麵。
“玉兒,難道你忘了,少年公子負恩多,動情容易收情難!你就不怕我轉身而去,把你丟棄嗎?”一前,他想盡一切辦法去說服玉兒,讓她把所有交給自己。當她真的把所有跟生命都交到自己手裏時,林英突然覺的自己給不了她幸福。
玉兒癡癡的看著他的眼睛,柔柔的說道:“我說過,這是我的命,我認了。”短短的幾個字,是她對林英的所有承諾。她認定了他,她決定陪他走過所有的風暴,那怕風暴的盡頭是他遠去的身影,她也認了。正如剛才所說那是她的命。
如果是以前,林英一定會深情的把她拉進懷裏,緊緊的抱著她,告訴她,他是決對不會丟棄她的。現在,卻覺的自己是在利用她,利用她對茶院的了解來幫自己渡過重重難過。
玉兒深情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你說過,你要帶我回家。”說著她低下頭看著自已低聲說道:“長這麼大,我從來不知道家在那兒。”說著,不禁想起母親。
母親對她並不好,常常對她動手。記的小時候,她作錯了一點點小事,母親就會抬起手來打向她。一邊打一邊罵:“你跟你那個禽獸爹一樣,一樣沒良心。”從那一刻起,她就恨起從未見過麵的父親。
小時候,她走在路上,別人都會用一種怪怪的眼神看著她,有時候還會突然走向前來,伸直胳膊擋在她前麵,對著她哇哇大叫一會,再大笑著離開。
從那一刻起,玉兒就知道自己是個跟別人不一樣的孩子。因為她沒有父親,母親也不愛她。
親戚見到她的時候也會像躲避瘟神似的轉著彎走開。還會說一些小小年紀的她,根本就聽不懂的話。現在想來那些話都很難聽。
時間長了,她也就習慣了,因此,她的眼睛裏總是有一份落寂,一份被遺棄的憂傷。她覺的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異類。也許自己不應該來這樣世界,這個世界也從來沒有歡迎過她的到來。
她渴望跟人說話,又不知道跟人說些什麼。希望別人能多看她一眼,能注意到她的存在,又怕別人看她時那種怪怪的眼神。久而久之,她倒寧願別人看不到她,把她當個透明人對待,那樣,她就會免受很多傷害。
隻到有一天,她遇上了二狗子。二狗子會靜靜的陪在她身旁,聽她訴說心裏的悲傷。二狗也是惟一一個沒瞧不起她的人,還會關心她。那時,她迷迷糊糊的想,遇上二狗子是她的緣,是她的福。
她並不知道二狗子也是她的禍,她的難,她的劫。就像她不知道認識林英以後,會改變了以往的生活方式。她慶幸自己遇上過他們,因為他們都給過她歡笑。也正因為這樣,她對二狗子的感覺直到今天還是迷茫的,還分不清是恨還是關心。
想起二狗子近期對她作的事,她痛狠他,更加婉惜這份大她看來極期珍貴的友誼。在狠二狗子的時候,總是隱不住去想他一前的好。想起他的好,就恨不起他來了。這就是玉兒,矛盾的玉兒。
林英看著她癡癡的眼神,抬起手,愛戀的把她胸前的頭發縷到背後,長歎道:“為什麼要讓你遇上我。也許,真像你所說,我不應該糾纏你,我的出現,隻會讓你痛。”這是玉兒在河邊對他說的話,他一直記的。
玉兒搖搖頭:“不,我要感激你的糾纏,感激的你的出現。如果沒有你,生命將像一口井,了無生趣。”她說的認真,林英聽的認真。一時間,他又錯誤的把玉兒當成飽讀詩書的大家閨秀。接著搖搖頭,他要的不是一個嬌嬌滴滴的千金小姐,他要的就是她,她的天真,她的傻氣,她的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