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師父所說的每一個,她更相信真愛要生死相隨。相識短短幾日,幾次生死如共,她終於看清林英在自己心裏的地位有多重,終於了解那些殉情而死的女孩。她無法想想失去林英以後的天地會是怎麼的,就像她無法想想接下來回發生什麼樣的事以樣。
看著跪拜在地,神情認真的玉兒,林英長歎一聲,站起身來,伸手,把她從地上拉起來,緊緊的抱在懷裏。明明是想勸她離開,沒想到,最後竟是這樣收場。
他沒有發誓,因為他在心裏,一遍遍提玉兒向過往的神靈解釋道:“她還是個小孩子,不要把她的話當真。我不希望她生死相隨,隻要她好好的活著。”
愛到深處情多少,多少危難多少情?
跪在地上的小葉,看著這感人值深的一幕,心裏酸酸楚楚,他恨自己不會武功,不能跟少爺一起麵對風波,還害的少爺為救自已費心費力。
天色慢慢暗淡下來,不知道天上是的神靈聽到玉兒誓言,默默把它記下,還是聽到林英的解釋,陰沉下臉。也許是被他們的感情感動了。
林英在心暗暗立誓:“讓我們約好生生世世,讓我在奈何橋上等待她。但願下一世,不要這樣多苦多難,不要再在我跟她之間橫插百合。”
玉兒抬起頭,不解的看著他陰沉的臉。本來以為他會歡呼,或者和自己一起立誓,相約生生世世,沒想到他會這樣沉默,就好像這事和他無關似的。
林英淡默的表情,傷到玉兒的心。
“少爺,玉兒姐姐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們還是一起回家吧?”小葉著急的看著林英。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林英回答,就膽怯的,像個作錯事的孩子、試探的說道:“規矩是人定的,也許,老夫人會改變看法。”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玉兒留意到老夫人這個詞,感覺到小葉在說這個詞時,林英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她無法想想林英現在的心情,也不法想想林家的規矩。
她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身體還是出賣了她,因為她的身體在聽到這句話時,也微微顫抖。也許剛才是她自己的身體在顫抖,她卻錯誤的把這顫抖擋成是林英的身體在顫抖。
也許是他們兩個人的身體同時顫抖,兩個人都感覺到了對方微妙的變化,卻不敢說出口,怕一說出口,所有麻煩都隨之而來。他們現在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不是嗎?
“小葉。”林英輕聲打斷了小葉的話,伸出另隻手,想把小葉拉起來。
小葉固執的向後退了一步,把手底垂在身邊,一再搖著頭,乞求的說道:“少爺,就算小葉求您了,還不行嗎?”他真的想不通,少爺為什麼要留上來,留下來是送死啊!就算他不怕死,也不能這樣死去啊?
以往,少爺總是說別人傻,但是現在,在小葉眼裏,少爺才是最傻的一個。
“小葉,起來吧。”看著表情複雜的小葉,玉兒從林英懷裏站直身子,來到小葉身邊,伸出抱著紗布的的手臂,一雙粗糙的小手,柔柔的握著小葉的手,使小葉無處可逃。她輕輕用力,把小葉從地上拉起來。
轉過身來,看著林英底沉的臉,緩緩的說道:“聽少爺的話。”從幾何時,她比小葉還固執,現在,卻站到林英一邊,勸小葉聽話。
小葉不解,怕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聽錯了玉兒的意思。
玉兒微笑,笑的無力,笑的柔弱,笑的淒涼,就像秋天,最後的一朵菊花在風中搖曳。花瓣被風吹的所剩無幾,它無是堅強的開著,努力維堅著往日的風采。“小葉。”輕聲呼喚著他的名,放開了握住他的手,退回到林英身邊,小鳥依人般抱著林英的手臂,依附在他的身旁。“林大哥,請為我,為小葉,為所有等待你回家的人保重。”
此時,她變的平靜,變的嬌美,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蕊在陽光下搖曳生煇。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美,這美是天下萬物無法相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