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執起玉兒的手,帶著她向前走去。
“夫人。”丫環怯生生的聲音響起。
“夫人。”玉兒猶豫的聲音響起。
林母先看向玉兒,看到玉兒看向小葉的眼光,似乎在說:“讓小葉一起跟著去吧。”一路上,玉兒跟小葉生死相依,互相扶持,他們早就不是主仆,而是親人。若大的林家,除了小葉,她誰也不認識。經過剛才,二少爺的一陣折騰,早就把她嚇的魂不守舍,怕這個看似慈祥的夫人,再帶著她去個什麼可怕的地方。她到不是怕那個地方可怕,是怕耽誤了救林英的時間。
同時,又想到了林英的叮囑:“有什麼事就對我娘說。”她相信林英,完全相信林英所說的每一個字,沒有理由的相信,反是林英說的她都信。
發現林母看她時,她把眼光從小葉身上收回來,移向林母,用猶豫的眼神看著林母,再別過臉去,看向害怕的小葉。
看到玉兒的眼神時,把小葉嚇的急速後退了一步,輕聲說道:“玉兒姐姐,你跟夫人去吧。”夫人要帶玉兒出後院,而他,這個大男人怎麼敢到那種地方去。記的剛來林家不久,還不懂規矩的他,就曾誤遇後宅,結果讓老夫人碰到了。老夫人當時拉下臉下,把他送交了管家林福手裏。
要不是大少爺及時趕到,林福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從那一後,小葉再也沒敢到後宅去過。一提到後宅,他的腿就打哆嗦。
林母看出玉兒的擔心,抬起溫潤的手,輕輕拍著玉兒肩膀,溫柔的說道:“小葉也累了,還是不要麻煩他了。”說著,向玉兒丟了一個神秘的眼神,告訴她這個家的規矩。
玉兒略帶失落的點點頭,好希望林英能在身邊,牽著她的手,帶領她走進他生長的地方,但是現在,他又身在何方?安全嗎?
林母執起她的手,這才發現她的小手布滿了硬繭。
玉兒也驚奇的發現,林母的手這樣潤滑。
茶院裏的每一個人的手、幾乎都像她的手一樣布滿了硬繭,就算是白大戶的夫人,因為常期握劍的厚因,掌心處也布滿了硬繭,並且,手臂上還有很多處可怕的傷痕。但是林母的手,就像初生嬰兒一樣潤滑。
她微微向後退去,想抽回手,怕自己手上的硬繭子把林母的手劃傷,卻引來了林母慈祥的眼神:“姑娘,走吧。”說著,握著她的手輕微用力,轉過身,欲帶著玉兒向後院走去。
“夫人。”丫環再次向前一步,來到林母麵前,料衣服跪下,因此,也就擋住了林母的去路。
林母不悅的低下頭,看著跪在麵前的丫環。
看著跪倒在地的丫環,玉兒本能的伸手想去拉起她。但是,手伸了一半,又悄悄收回來。她算什麼,在林家,她什麼也不算,她那裏有資格當著夫人的麵拉起丫環。想到這兒時,她才收的手。
玉兒微妙的變化,那裏能逃脫過林母精銳的眼睛,心裏暗道:“還是個善良的姑娘。”想起從茶院回來的仆人所說的玉兒,手揮兩條白紗,有萬人莫擋之勇,不禁懷疑起來。怎麼看眼前這個瘦瘦小小的姑娘也不像是個身懷絕技的高手。
仆人說她跟英兒生死相依,英兒還為她親自煎藥,她昏迷不醒的時候,英就寸步不離的守在床前。沒見到玉兒一前,她認為玉兒一定是位手脘高深的女孩,否則,怎麼能迷惑住英兒。見到一後才發現是位傻氣到讓人心痛的女孩。也許,惟有像她這樣清純的女孩才能扶平英兒心裏的傷痕。
想到玉兒早晚都是林家的主人,就給她留了一絲麵子,揮手,讓丫環起來。
丫環垂首站立,低著頭。在林家,丫環仆婦們是不能跟主人平視的,否則,就要按冒犯家規除治。“夫人,還沒去拜見老夫人。”在林家,所有人,每天都必須一清早去拜見老夫,否則,也是違反了家規。不管是誰違反了家規,都要受到承罰的。林家、家大業大,規矩也多,真不知道平生隨意的玉兒要怎樣適應這樣的生活環境。林英,又該如何保護他深愛的女孩,不讓她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