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待,隻能殘忍地拒絕。
咬咬牙,藍天羽在他耳邊輕語道:「兆王妃夏瑞凰是女皇陛下中意的皇女,立你為正君就是為她拉攏勢力。女皇百年之後,她很可能是下任女皇,你就會是父儀天下的鳳後。」
她自私地希望,他就如女皇說的那樣,對權勢有幾分期盼。
怎麽可能,女皇怎麽可能將這種事告訴前女皇?齊鳴鳳難以置信,抬起頭,迷離的淚眼驚駭地望著月光下神秘莫測的少女。
「德賢王妃近年來勢力擴張太快,女皇已經忌憚她了。至高無上的皇權隻能屬於一個人!隻要女皇還能治理朝政,即使是親生女兒她也不會放權。女皇現在五十才出頭,身體健壯,頭腦明晰,對於一個急切想繼承她權勢的人非常痛恨。德賢王妃注定不可能繼承皇位,除非女皇暴斃。至於遠征在外的皇太女,她一開始就被拋棄了。」藍天清晰地分析著女皇的心思。
這都是她推測出來的?齊鳴鳳凝視著她,小心翼翼地問道:「瑾殿下,為什麽,你為什麽不想要回那個位子?」
他百思不得其解,見微知著的逍遙王妃明明有著無比敏銳的政治觸覺,為什麽就沒想過重登皇位?
「皇位算什麽?金錢地位不過是過眼的雲煙。」撩起劉海,露出鮮紅的血印,藍天羽傲然道:「從我得到這個神語血契,我就知道,鳳凰真神在召喚我。」
「真神在召喚你?」齊鳴鳳半信半疑,虔誠信仰真神的有千千萬,但還沒有人敢說自己被真神召喚了。
「是的。」藍天羽用欺騙女皇的謊言欺騙他,「鳳凰真神賦有我一個神聖的使命,那就是要尋找一個秘密。至於那個秘密是什麽,我不能亂說。」
對不起,鳴鳳,請原諒我的自私。最難消受美人恩,你是我的心理負擔。
我希望是你自願求去,而不是我拋棄你。
聰慧的齊鳴鳳看得出她眼中的意思,心痛又茫然,是繼續追逐一份渺茫的愛情還是坦然接受未來的尊榮地位?
鳳,我傷害了愛慕我的年輕男子。
我明知道他的前方是火坑,卻不願提供庇護。
我是個自私的女人!
深夜,回到自己寢宮的藍天羽努力向遠方的血契人傳達自己的罪惡感,希望他能開導她。可是,遠方的他感應到了她異常低落的情緒,隻是像以往那樣安撫她,完全不知道原因是什麽。
五十七鳴鳳出嫁
一切與睿翔女皇推測的那樣,齊鳴鳳最後決定放棄逍遙王妃,接受女皇的安排。
金鑾殿上,特地上朝的藍天羽恭敬地向女皇上奏,她與陪讀侍郎鳴鳳公子五年相處,感情如同手足,希皇姨陛下允許,她要認他為自己的兄長。
齊鳴鳳長得太像宜鳳聖子了,身為妹妹的逍遙王妃把他視為兄長理所當然。眾臣心中惋惜,多完美的男子,她居然放棄了。
女皇當即準奏,封齊鳴鳳為風華世子,與逍遙王妃兄妹相稱。
齊鳴鳳離開逍遙宮,回到自己的母家。
半月後,睿翔女皇宣旨,齊尚書之子齊鳴鳳品性恭順謙卑,容顏秀麗端莊,朕心甚喜,特聘與兆王妃為正君,擇日大婚。
到此時,眾臣赫然發現,原來這些都是算計好的,根本就是女皇幫自己的小女兒拉攏勢力,可憐的前任女皇現任逍遙王妃吃了啞巴虧。
兒子已被兆王妃收了的朝臣不服,齊鳴鳳憑什麽後來者居上,尤其是他之前已經指定給逍遙王妃了。
耿直的何風靈當庭怒問,齊公子明明是逍遙王妃的陪讀侍郎,為什麽要另外聘給兆王妃?大女子不奪人所好,這個兄長是逍遙王妃自願認的麽?
「風愛卿,你和逍遙王妃師徒情深如同母女,難道就沒看出她對齊公子的感情?」高坐在九凰椅上的睿翔女皇無奈極了,「你自己去逍遙宮問她本人吧,朕說了估計你也不信。」
這位大將軍,耿直正義,不怕得罪自己也要保護前女皇,按理,應該將她貶得遠遠的,但此人對國家無限忠誠,自從自己登基為皇,她就一直忠心耿耿不犯大錯。這種顧全大局完全忠於國家的良臣朝中不多,她需要。另外,她的女兒在自己的手中,諒她也不敢逆上。
想想逍遙王妃對齊鳴鳳的言行,何風靈立刻跪地請罪。
「朕知道你是關心逍遙王妃,恕你無罪。兆王妃大婚後,你到宮裏來一趟,朕有要事與你相商。」睿翔女皇想起多年前安排的後手,心中暗忖,幸好朕早有那種心思,否則一時半會到哪裏找個替身王妃?
「臣遵旨。」
來年的二月,冰雪消融,地麵冒出點點綠意,傲凰國睿翔女皇四皇女兆王妃大婚,百官來賀。新娘粉麵含春神采飛揚,新郎傾國傾城雍容華貴,眾人讚歎,天生良配。
參加這場豪華婚典的藍天羽大大地舒了一口氣,他的眉宇間看不到一絲哀怨,顯然是徹底放下她了。
清冷出塵不是他的本性!自從自己內疚去齊府看望他,他向她提出,當兆王妃和德賢王妃爭鬥時,即使她不喜權勢,也要擺出傾向於兆王妃的姿態。那時她知道了,此人審時度勢,隻要給他機會,他會向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