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肯這樣安慰自己,自己便做不知吧,她拍拍榮軒道:“我想丁叔叔會壓著這件事的,不會放任流言四起。我聽曉幽說過,平郡王不會在洛城呆久,這件事情很快會平息的。”榮軒拉著她手道:“可是我心裏還有一點點慶幸,她這樣走了,我再不用對她負疚,也不用因為有負對你外祖母的承諾而不敢見她老人家了。”寶兒聽了心裏翻江倒海,酸有之,甜有之,她說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愧對薑氏,但她此後再無法坦然提起薑氏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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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平郡王啟程繼續南下,薑氏隨行,這件事的影響不大不小,在知州府一家的幫助之下,總算沒有留言漫天的情況出現,沈家人閉門一陣子,再出來應酬時已經不大有人提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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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匆匆過去,薑素心的名字成了沈府的禁忌,上至主子下至奴仆,沒一個人會提起她。金氏經過這事變得更加沉默,但不像以前那樣時時為難寶兒,不久,寶兒變得嗜睡,沒胃口,陸大夫診出喜脈,這是沈家第一個曾孫,老太太大為高興,找出一堆好東西親自送到怡園。金氏也有些高興,畢竟那是自己的孫子,對寶兒也不再那麼嚴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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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漸近,沈府上下打掃一新,人人都知道常年在外的老爺同大爺要回來了,人人卯足了勁想在當家的男主人麵前留下個好印象。榮軒則成日沉浸在即將為人父的快樂裏,他一麵暗暗加緊錦繡坊在涼州的鋪陳,一麵為自己和寶兒的離開做鋪墊,他知道老太太一直偏疼三房想方設法想讓三房繼承家業,他便暗暗幫著三房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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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八月十三,沈老爺同沈大爺一行人終於浩浩蕩蕩回來,老太太帶著一杆子女兒媳下人迎在大門口。老太太一向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可這天卻激動的淚花閃閃,倒是沈老爺沒什麼麵臉平靜,他從容的下了馬車,等他站穩,車裏又陸續下來兩個穿金戴銀的婦人,老太太目光如箭般掃過去,她們縮縮肩膀,站到了沈老爺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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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又看後麵一輛馬車,已經一個男人下車,看年紀做派應該是沈家大爺,自己的公公。他朝榮軒看去,果然見他表情激動,而金氏呢,眼睛卻緊緊盯著正掀起的車簾。隻見一個瓜子臉皮膚白淨的婦人由丫鬟扶著下馬車,然後回身從車們出牽出一個七八歲男孩。金氏雙拳緊握,怒火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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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爺舉步往內走去,進了大廳才指指跟著他進來的婦人道:“這是我的兩個妾。”兩人忙跪下給老太太磕頭,老太太冷冷看她們,好一會兒才道:“起來吧,你們服侍老爺辛苦了,繡屏,送她們去鶴園休息吧。”兩人爬起來,其中年輕漂亮的一個偷偷對寶兒眨眼,弄得寶兒莫名其妙。她們走後沈老爺又指著沈大爺後麵的母子道:“這就是幾年前我做主給老大納的妾,這孩子我也寫信跟你們提過,換做榮昭,今年七歲了。昭兒,給奶奶磕頭。”那孩子聞言忙乖巧上前跪拜,老太太見他長的機靈可愛,心裏也愛了幾分,指指金氏道:“去給你母親磕頭。”那孩子看看站著的婦人,見她點頭,才轉身給金氏磕頭,雖然也恭恭敬敬,卻失了給沈老太太磕頭的誠意沈老爺見金氏不說話,隻好咳嗽兩聲,金氏勉強扯一個笑:“好孩子,快起來吧。長的真是俊俏,看得我都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