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姒怕熱,躲進了一個犄角旮旯裏,目瞪口呆地看完了整場鬧劇。
道長…這麼能胡謅的嗎?
她和蟲疫有半個銅錢的關係?
旮旯陰暗偏僻,適合藏人藏鬼,虞姒在角落裏呆了沒多大功夫,就有人擠了進來,一擠還擠倆。
虞姒將自己縮成了一個圓團子,給徐滿正和徐芽兒讓出了位置。
“解藥的事你知道嗎?”徐滿正問。
“我好久沒見到阿姒了。”徐芽兒手上同樣拿著一瓶藥丸,是徐帷送來,為他倆備不時之需的。
他倆雖沒有出現蟲疫犯病的征兆,但萬一和一萬,在事情沒下絕對的結論前,皆是有可能發生的。
見到我…貌似也沒有什麼用。
虞姒擠在兩人身後,在心中悄悄地對自己說。
“說來見到阿姒,可能也是沒有用的。”徐芽兒說出了虞姒的心聲,“道長能這樣講,必然是有原因的,回去問娘便知曉了。”
徐滿正的手縮緊,“確實。”
“夫人。”兩兄妹在角落裏敘話,突地湊上來一個聲音,“表姑娘出事了,老太太叫二爺和您一起回去,大爺有人去找了。”
說曹操,曹操到;說虞姒,虞姒就出事。
道長好像同樣收到了虞姒出事的消息:“表姑娘心係百姓,老道在此願祝表姑娘一生平安喜樂。”
“願表姑娘一生平安喜樂。”
道長說一句,底下的人說一句,宛如一群剛滿月正牙牙學語的小孩,就是體型太大了點。
道長說完,倉促離開,沒過上半刻,徐家表姑娘精力不濟昏倒,至今昏睡未醒的消息跟一陣風似的飄進了虞姒的耳朵裏。
昏睡不醒……
虞姒朝太陽光伸出手,沒準是真的。
精力不濟……
晚上做噩夢,做到沒有精氣神,算嗎?
“謝嬤嬤今早做了好多好多的青棗糕,虞姒,你再不醒,我就把青棗糕和謝嬤嬤多釀的杏花酒都吃完了。”桑葉子伏在虞姒的耳邊輕輕地講。
啥?
謝嬤嬤釀的酒還沒喝完?
桑葉子又背著我偷吃東西!
被桑葉子刺激到的虞姒,魂魄產生了一陣拉力,好像斷了線的風箏找到了可以羈絆的歸處。
杏花樹翠綠的葉子飄落,飄到了虞姒散在床沿的發絲上。
虞姒沒有絲毫預兆地睜眼,烏黑明亮的眼睛配上鮮翠欲滴的葉子,把站在床前的桑葉子給嚇著了。
“杏花酒不是你說沒了的嗎?你騙人!”
睡了一天一夜,如何叫也叫不醒的虞姒睜開眼,開口第一句是在問人討酒喝。
桑葉子心中百味雜陳,她刨地刨到一具屍身不腐的千年女屍,都沒虞姒嚇人,她覺得她擔的心都讓虞姒自己這個沒良心的給吃了。
“滾!”
桑葉子捏緊了拳頭,對虞姒喊道。
千年女屍詐屍了,不說滾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