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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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公寓裡的食材,要麼是直接叫超市送上來,要麼是劉冉薇去菜市場買,因為這幾天劉冉薇不在,到今天為止,冰箱已經空空如也,蘇瑕想讓超市送東西來,但找了好久都沒找到電話,為了兩人不會被餓死,蘇瑕隻好親自出門去買。

她本想著,一次性買多一點,可以吃久一點,不用時不時來買,所以就推著購物車,走到哪買到哪,丟了滿滿一車的東西,結果好了,東西太重,她拎不動,這個超市又沒有送貨,更禍不單行的是,她在門口攔車,那些出租車都像是對她設置了自動屏蔽,老半天都沒有沒人搭理她。

最後沒辦法,她隻能徒手拖著重重幾大袋東西走回公寓,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她才感覺自己手要斷了,下一瞬,塑料袋的提手承受不住重量,真的『吧嗒』一聲斷了,零零碎碎的食材散落的了一地,幾盒雞蛋都打碎了。

蘇瑕幾乎將牙齦要碎,心裡騰起一陣難以言喻的煩躁,像是快暴走了一樣。

和一地的東西僵持了兩分鐘,她最終還是人命地歎了口氣,默默蹲下來撿。

撿著撿著,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蹭自己的後背,蘇瑕莫名其妙地回頭一看,眼前直直撞進來一條體型十分龐大的阿拉斯加雪橇犬,它嘴裡咬著她散落的一塊熟肉,眼睛又黑又大,直勾勾地看著她,露出的犬齒鋒利又血腥。

蘇瑕猝不及防被嚇到,心翻了幾滾,下意識往後一退,不巧踩中打碎的雞蛋,腳底一滑,整個人跌坐在地上,手掌被粗糙的地麵摩攃破皮,掌心一陣刺疼刺激著神經。

捧著受傷的手掌,蘇瑕和這條大狗對視,又怕又委屈,所有的壓抑在心底的負麵情緒,像是突然找到了宣洩口,她忍不住蹲在路邊哭了起來。

「毛球咬的是豬肉又不是咬你,至於哭成這樣麼?」

腦袋忽然被人揉了一下,熟悉的語氣在上方響起,蘇瑕抽抽搭搭哭著抬起頭,麵前果然站著個人,他穿著灰白色的寬鬆運動服,看起來十分活力,可偏偏他身上還有一股清寒之氣,相稱之下略顯矛盾。

蘇瑕掛著兩條眼淚傻愣愣地看著他,一時沒想明白,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顧東玦從那隻阿拉斯加雪橇犬口中拿下臘肉,撕開包裝袋,將肉送到它嘴邊,揉捏著它的耳朵說:「隔著包裝袋你就知道是能吃的?真是跟你主人一個樣。」

阿拉斯加雪橇犬甩甩腦袋,就著他的手吃肉,身後的尾巴很興奮地搖來搖去。

蘇瑕被那條尾巴晃得眼暈,臉上橫七豎八的淚痕沒擦掉,髒兮兮的像一隻花貓,顧東玦看了她一眼,從口袋裡拿出麵巾紙,在她眼下擦了擦:「不就是一塊肉,大不了我賠你,別哭了,又不是小孩子。」

蘇瑕被他罵了兩句才回神,不高興地躲開他的手,搶過麵巾紙自己擦。

那邊雪橇犬已經吃完了一塊肉,又從地上咬了一塊,走過來像剛才蹭蘇瑕一樣蹭顧東玦,顧東玦搶走它嘴裡的肉,罵道:「不準吃了,你都快胖死了。」

雪橇犬四肢一軟,像一灘泥一樣癱在地上,用肚皮壓住好多食物,像是要將東西藏起來,等顧東玦不在了再吃,更搞笑的是它還一臉無辜地假裝看風景,這掩耳盜鈴的趣樣,看得蘇瑕忍不住破涕為笑,小心翼翼地伸手摸摸它的腦袋。

「哪裡來的狗?」

「顧西玨那小子的,說要去玩真人cs,就把狗丟在我那兒。」顧東玦的眼神十分嫌棄,「這狗又蠢又貪吃,都超標十幾斤了還每天就知道吃吃吃,拉它下樓走一圈,沒兩步就裝死,真是什麼人養什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