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時候害死你孩子了?!」
「五年前,躍進東路,海鮮市場偏門,摩托車,阿肯。」她一字一頓,語調輕輕,如同魔吟,「還需要我再繼續提醒你嗎?」
當然不需要。
那件事她怎麼可能忘記!
她瞪大這眼睛,下唇顫唞:「那時候你真的懷孕了?!」
蘇瑕心口好不容易開始癒合的傷疤,就這樣血淋淋地被撕開,而她的話,更像是往她的傷口再丟一把鹽,她捏緊拳頭:「真的懷孕?這麼說,你是懷疑我是否有孕,所以才安排人去故意撞我的?就是想撞掉我的孩子?」
「我、我、我……」被她說中,顧南芵狡辯不得,但一想當初她做的那些事,她的底氣就又像是回來,大聲道,「就算你當時真的懷孕了,你在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懷了野種……」
蘇瑕厲聲打斷:「就算我不守婦道,就算我懷的不是你哥的孩子,那也是我的事,與你何幹?你有什麼資格和權利來決定我的孩子的生死?」
顧南芵咬緊嘴唇。
「這些年你就沒做過一次噩夢嗎?我的孩子沒去找過你嗎?她可是經常來找我呢,每次都喊著我,媽媽,媽媽。」
蘇瑕倏地抬起一隻手,掐住她的脖子,掌背青筋隱隱,怒氣化為力氣,竟讓顧南芵兩隻手一起用力都掰不開,她聲音裡滿是深深的仇恨:「顧南芵,當年你也才十七歲吧?你怎麼能狠毒到這個程度?你知不知道,我得知這件事是你做的時候,多想要這樣,掐死你!」
顧南芵掙脫不得,臉因為缺氧漲得通紅:「蘇瑕!」
蘇瑕收了手,顧南芵靠在飲水機上喘氣,她微微彎腰,在她耳邊輕聲說:「顧南芵,我告訴你,你殺死的,就是你哥的親生孩子。」
如果說得知她當時的確有懷孕這個消息對她來說是噩耗,那此時她說的這句話簡直是詛咒,能讓她每分每秒都感不安和痛苦的詛咒,她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尖聲喊道:「你明明和、和蔣樂易……」
「隻是幾張斷章取義的照片,一段事先偽造的錄音,就能證明我真的出軌了麼?」
「顧南芵,你給我記住,是你欠我。」
顧南芵跌坐在了地上,臉色雪白,目光空洞地看著她。
蘇瑕從她身側大步走過,神情那般冷然,卻在踏上樓梯的一刻失了全身力氣,一股發自內心的疲憊敢席捲全身。
扶著扶手慢慢上了樓,發現房間的燈是開著的,可她起床的時候明明沒有開燈。
蘇瑕一看,顧東玦站在門邊也在看她,她一愣之後連忙收斂起悲傷和難過,揚起嘴角:「你怎麼起來了?」
顧東玦看著她,不答反問:「你呢?」
「口渴起來喝水……剛才是你妹妹。」說到這兒她才想起,剛才就顧著和顧南芵吵,都沒喝到水,現在喉嚨依舊是火辣辣的。
蘇瑕微低著頭從他身邊經過,將空調調高些,吹散她身體裡的熱氣,顧東玦從背後抱住她,在她耳邊問:「到現在還不肯告訴我,你和她之間發生過什麼?」
蘇瑕放鬆身體靠在他懷裡,不動聲色地呼出一口氣,他懷裡的味道驅散她所有陰霾,她微笑道:「過去都過去了,我也不想再提了。」
失去骨肉的痛苦,她自己承受即可。
他又問:「真的已經過去了?」
蘇瑕微微抬起頭,望著白晃晃的天花板有些出神。
過去了嗎?
坦白講,孩子是她這五年來最不能釋懷的事情,如今也是一樣,所以怎麼可能就這樣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