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懂事的一個,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當即掛上一抹甜甜的笑,還蹭過去給了楚楚一個擁抱。

被抱住的楚楚有一瞬間的驚愕,但片刻眼中的笑就盈盈蕩漾開來,眼角眉梢儘是笑意:「阿妥真乖。」

「我們也乖。」

「我們也乖,姐姐,姐姐。」

「好好好,你們都乖。」被孩子們熱情對待的楚楚抬眸望向君長安,頗有些無奈和無措,但眼中都是發自內心的笑意,星星點點耀眼又奪目。

「好了。」君長安低笑出聲,為她解圍般開了口,「告訴哥哥,院長在哪兒。」

「院長,院長。」阿妥望見從房間裡走出來的院長,笑著拍了拍手,「院長在那兒。」

君長安獎勵性的伸手摸了摸阿妥的腦袋,笑著走了過去,留下楚楚被一大群孩子圍著問東問西。

……

和院長聊完天,君長安抱著手臂在走道看了一會兒和孩子們玩兒成一堆的楚楚,心底眼底都柔軟一片。

「君長安!」楚楚累得坐在了一旁的台階上,這才看到他,擺了擺手,「我真招架不住了。」

「你們自己去玩兒一會,讓哥哥和姐姐安靜待一會,等會兒再陪你們玩兒。」他笑著走下台階,走到她身邊坐下,看著慢慢散開的孩子們,嘴角一直掛著笑意。

「木頭哥哥,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叫木頭哥哥嗎?」目光注意到君長安的笑有一瞬間的凝固,楚楚毫不掩飾的笑出了聲,君長安和木頭這個兩個字,實在是太違和了。

無奈的歎了口氣,他望向三樓的某一扇窗戶,頗有些哭笑不得的解釋道:「我母親去世那年我十歲,已經是開始懂事的年齡了。才到孤兒院的時候,因為母親的去世,低沉了好一陣子,性格變得很孤僻,話很少。院長覺得我像木頭,總愛一個人發呆不愛說話,一方麵也為了讓我開心點,就總是逗我,木頭木頭的叫我,每次都讓我覺得又氣又好笑。」

他收回視線,望向不遠處嬉戲玩鬧的孩子們,目光的溫柔:「一直到現在院長還時不時還會拿這個小名取笑我,孩子們聽過幾次就記住了,我也很無奈。」

「小名啊。」楚楚明瞭的點了點頭,「院長真是個,有趣的人。」她也笑著望向孩子們,又想起了什麼,歎了口氣,「我也有小名。」但是從來沒人叫過……

「什麼?」

「小小,很小很小的那個小。」

「為什麼是小小?」君長安歪頭看她,眼底掩映著雪色,卻不讓人覺得冷清,反而更顯出幾分出塵來。

「因為我出生的時候很小,很小很小一隻,我爸爸把我抱在懷裡都怕碰碎了,就給我取了小名叫小小。」她低下頭,伸手去碰了碰地上的堆積的雪,有些涼,「我媽媽生我的時候,難產去世了,所以我叫楚楚,一個楚是我爸的姓,一個楚是我媽媽的名。後來我爸爸也出車禍去世了,就再也沒人叫我小小了。」楚爸爸去世得早,她的記憶也並不多,唯有那一聲聲「小小」讓她能模糊的勾勒出幾分父親的模樣,可惜自那以後,再沒有人這樣喚她了。

「小小。」君長安突然低低的喊了一聲,音線醇潤清明,像是初春融雪時分的暖陽,溫溫然然,一照雪就化了,化成了水慢慢劃過一道彎彎曲曲的痕跡,極淺極淡了去。

楚楚愣了愣,心底有些微妙的情緒,她不敢偏頭過去看他的眼睛,怕那眼底的情緒是她無法承受的。有的事,似乎不是她不想就不會發生了,隱隱約約,不是很真切,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君長安對她越來越溫柔?

好像,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