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的事。

有些頭疼的看了一眼又在自言自語的埋怨他的小女人,他將手伸了過去:「別氣了,給你握著。」

「才不要。」楚楚很是傲嬌的揚了揚頭,視線沒看著的地方卻伸手將男人寬厚的手掌握在了手裡,嘴角牽起一抹笑。

半山腰的一處分岔路拐進去,在不遠處就有一座墓碑,雖然是修茸過卻也很簡單。一如墓室的主人,簡單通透的一生,與世無爭。

墓碑前的草都有清鋤過的痕跡,紙幣燃燒過留下的黑灰還灑落在地裡,碑前的香燭已經燃盡了,流了一地的紅色燭淚熔融成一片。

楚楚站在墓碑前,望著碑上的幾個字微微出神。

先妣秦氏諱婉之之墓,不孝子長安立……

沒有時間沒有墓誌銘,整個碑上都隻有這麼兩行字,不是多厚重標準的碑文體也不是龍飛鳳舞的字體,工整又中規中矩的字更像是被人一道道慢慢鑿出來的,文不成文體不成體。

「這,是你親手刻的?」想到一種可能,她插香燭的動作都有些輕微的顫唞。

「嗯。」

他肯定,對他母親的感情,很深厚吧。

楚楚深吸了口氣,認真的對著墓碑鞠了三個躬,然後開始撒紙錢。

心裡有一處沉甸甸的,胸悶氣短,說不出的惆悵。

君長安蹲下來陪她一起將紙錢一一扯開來,一邊撕開紙幣一邊對著墓碑低語:「媽,我把女朋友帶回來了。」

「之前和你說想帶回來的那個女孩,雖然中間出了些差錯,但最後,她還是來了。」

「你高興麼?」

「我也很高興。」多點了三炷香上在墳頭,他又繼續撕著手裡的紙錢。

楚楚拿手碰了碰他,眼底帶著好奇:「你都和阿姨說我什麼了?」

「說你漂亮,會做飯會唱戲會書法,人也能幹,心地也好,說你很好。」

「說我,很喜歡你。」

「阿姨,你別他胡說。」

「你兒子之前還和我鬧脾氣呢,說不要我了。你說哪有他這樣的啊,我不喜歡他的時候他就寵著我慣著我什麼都遷就我縱容我,對我關懷備至萬千寵愛的。我喜歡上他了他又轉身就不要我了。」

「……」

「楚楚。」君長安很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哭笑不得。

「以後你要是再敢扔下我一個人。」撇了撇嘴,她抬眼看了看安靜的佇立著的墓碑,「我就來和阿姨告狀。」

那模樣,倒真活脫脫像了受氣的小媳婦,吵著嚷著要讓婆婆給主持公道。

男人的眸色變得溫柔起來,視線落在墓碑上又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悲傷,媽,如果你還在,一定也會很喜歡小小的吧。

一簇火焰亮起來,跟著周圍的紙幣都紛紛躥紅了火花,楚楚望著燃燒跳動的紙幣眼裡也升騰起了兩簇歡騰的火焰,幻彩流光盈盈亮亮。伸手將背包裡的戒指盒攢在手心裡,她開口叫了他一聲。

火光掩映之中,兩人的神色都極盡柔和安然。

「君長安。」

「嗯?」他抬頭看她,淺淺一笑。

「求婚吧。」手心慢慢攤開,小小的戒指盒盒蓋開著,露出中央那枚立著的鏤空玫瑰花托鑽戒,掩映著火光顯得格外璀璨炫目。

男人的視線落在戒指上,先是一瞬間的錯愕,然後變成了比火光灼人的炙熱:「小小。」

喉結上下動了動,聲音倏然變得低啞起來,帶著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既然我們都見過家長了。」

「那就求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