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隻是也不好挑明了說什麼,徐然一直規勸她,卻也沒什麼用,現在他隻能用就最直接的方式斷了她的念頭,雖然很殘酷,但卻是最好的方法。

徐秀哭著走出房間的時候,徐然正好走進房門,看到自家妹子這般模樣就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了,他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卻也沒追上去。

「長安,我很抱歉。」

靠在門邊的他,沉沉的歎了口氣。如果不是他一直以來由著她的性子,或許也不會鬧得這麼尷尬。

「沒什麼好抱歉的,如果一定要說,該抱歉的人是我。」是他沒辦法接受這麼一段感情,也是他辜負了她一直以來的真心吧。

「我是真的很抱歉。」徐然搖了搖頭,「還包括上次阿秀任性為難楚楚的事,我都很抱歉。」

「以前我一直覺得她還小,什麼事都由著她縱著她,可是年紀小並不是她刁蠻任性的理由,而且她現在也不小了。」

「她為難楚楚?」君長安難得微變了臉色,皺著眉看過來,眼神晦暗不明,「什麼事?」

「上次……楚楚來大排檔問你的下落,阿秀她……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不該說的話,君長安的眸色慢慢的沉了下來,那個時候他才誤會了她和她提了分手,他甚至不敢想徐秀到底給她說了什麼,而她竟然還來找他,一腔孤勇的義無反顧的來找了他。

「阿秀她,到底說了什麼?」

……

走出房門的時候,君長安伸手拍了拍徐然的肩:「過去的事,就算了。但以後,你好好管著點徐秀吧。」

他其實也不知道說什麼,畢竟徐然才是徐秀的親哥哥,他並沒有什麼資格置喙太多。

回到家的世間不算很晚,也不算很早,他在門口略微站了站,有些失神。空曠的院子裡樹影暗暗的,沒有風,空氣裡都帶著沉悶的因子,他下意識的撫了撫袖口,發現自己換了T恤時不禁失笑,然後抬步邁上了階梯,掏出鑰匙開門。

金屬的碰撞聲在夜色裡分外的明顯,清亮的,像是剛按下開關時房間裡驟然亮起的燈光,還有那方那人投過來的,注視的目光。

「你回來了。」幾乎是瞬間就展開的笑靨,恬靜卻攪亂一室春水般讓他的心,躁動起來。

「小小。」他笑著走過去,步子還有些不穩,直到坐到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這才恢復了往日淡然的模樣,隻是眉宇間的溫柔之色更盛。

「怎麼過來了?」

「想你了。」楚楚瞇著眼湊近他身上聞了聞,然後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這不是你的衣服。」

她的眼神變得探究起來,眉頭也開始微微皺起,聚會上,會有什麼事讓他中途換了衣服?

「喝了點酒,有人敬酒的時候不小心灑到我身上了,所以換了阿然的衣服。」

「哦。」悶悶的應了聲,她起身道,「我去給你沏茶。」

手腕被握住,男人微微的一帶就將她攬入懷中,側頭看她,低笑:「不用了。」

不用?喝杯解酒茶不是他的習慣麼?楚楚不解的看向他。

「有你在,就是我最好的醒酒茶了。」

或者說,有她在,他的酒一輩子都醒不了,他也不想醒。

靠在肩頭微微闔上雙眸,他很是滿足的喟歎了一聲:「阿秀說的那些話,我都不曾說過。」

「那晚我是去了他們那裡,阿然替我定的機票,因為很想你,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所以一直看著戒指盒喝悶酒。將它帶在身邊,明明是在諷刺自己的荒唐,可我卻也捨不得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