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在京城裏的,也沒多少路不是?”
“恩……”黛玉應了,擦幹眼淚,起身和素華一起親送了青珞出去。
候在門口的華熙第一眼就看到了青珞的紅眼眶,隻是礙著下人都在,不好說什麼,等上了馬車後,皺著眉道,“怎麼好好的哭了?”
“我們姐妹自小一塊兒長大,一天都沒分開過。那會兒瞧著,才那麼點大的人,這會兒,她竟也要嫁人了。”青珞再次回想起童年時候的日子,當即又淌下淚來。
“我知道你疼她,田家那位我也是見過的,不會有錯的。”華熙掏出自己的手帕,給青珞擦了眼淚,又道,“當初我哥哥去外地任職的時候,我也很舍不得,隻是每個人總是有自己要走的路。沒有誰能和誰一輩子。”
青珞聽了這句話,覺得哪裏不對勁,也不傷感了,氣鼓鼓地望了華熙道,“什麼叫沒有誰能和誰一輩子?你的意思是,什麼‘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都是古人誆騙我們的?”
“我說的是手足。”華熙解釋道,以食指輕輕戳了戳青珞的臉後又道,“我聽說有一種魚叫河豚,人家隻要戳啊戳的,它就會越鼓越大,最後就鼓成一隻球了。”
“啊喂!你才是河豚呢!”青珞企圖以眼神謀殺親夫。
“我可沒有說你是河豚,你自己承認的。”華熙終於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你應該是兔子才對。”
“兔子?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再說,再說我咬你……唔……”青珞繼續企圖謀殺親夫,隻是在華熙的笑容下沒有絲毫殺傷力,結果還被人家占了先機。
那天在外麵的車夫表示他真的什麼都沒有聽到,他沒有聽到二爺夫妻耍花腔啊耍花腔,他可以向墨染發誓。
片刻之後,車裏傳出某隻撞上車廂的悶聲,青珞又氣又惱地指著華熙,半天隻是“你你我我”的說不出個整句。華熙伸手包住青珞還在那裏晃晃悠悠的手指,“你不是要咬我,我都自己送上門了,你還不滿意。”
“二爺真是好性子,這也能送上門。”說罷,青珞轉過身去不再理會華熙。親媽啊,你當我剛剛沒謝過行麼?這明明是一隻披著冷麵外皮的腹黑啊腹黑……
“叫我華熙。”某隻不依不饒地靠過去,兩隻爪子從身後繞過去抱住自己老婆,“那個都是外人叫的,你叫我華熙就好。”
“二爺說笑了,規矩放在那兒呢。”青珞明知自己力氣不如他,也不掙紮,隻懶洋洋地回了一句。
“總比當年那句蕭華熙更有規矩吧。”華熙笑道。青珞隻覺得耳朵後頸被弄得怪癢的,努力動了動想要避開,身後那隻卻是看出她怕癢,更是變本加厲地逗她。
“二爺,到了。”馬車終於停了下來,車夫將“我什麼也沒有聽到”此句暗自默念一百遍,終究能淡定地請二爺夫妻下車了。
同樣淡定的華熙,領了假裝自己很淡定的青珞先去見了蕭夫人,報告了一下自己回來了這個事實,然後就轉移到自家小院裏繼續耍花腔了……不是……咳咳,培養感情,培養感情。【啊喂!那個誰,不許笑,準你笑了嗎?小心我用眼神殺死你喲!】
畫眉看他們倆貌似還有語未竟之意,體貼地借著去弄點心的借口拉著綠柳閃人了,頂頭的大丫鬟都走了,珍珠珊瑚什麼的也不好意思留下來,都閃走了。
青珞也不理華熙,自顧自地取了本看,隻當屋裏沒這個人。華熙也不在意,同樣挑了本幾案上的書,湊到青珞身邊一起學習。屋裏一時隻有清脆的翻書聲,青珞時不時地偷覷一眼華熙,華熙就是塊木頭也得讓她熙二奶奶給看活了。
華熙麵上不動聲色,悄悄探出爪子握住青珞的,青珞掙了一下,沒掙開,隻得由著他去,隻是一隻手翻書不太方便,賭氣地又瞪了華熙一眼。
這邊畫眉備了茶點送上來,無意間看到了兩人交握的手,又瞧著青珞臉色還未退去的紅暈,勉強忍著笑退了出去。這小兩口感情還真是好……待她到了門口卻是正好撞見蕭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玲瓏。
玲瓏見她樂不可支的樣子,連忙問道,“妹妹有什麼喜事,也說來讓我樂一樂。”
畫眉不說話,隻指了指裏屋,玲瓏當即會意,笑著點了點頭,又道,“太太讓我來說話說,晚飯二奶奶在自己這兒用了就行,不用去太太那兒伺候了。”
“有勞姐姐跑這一趟,吃了茶再走?”畫眉略帶親熱地問道。
“不吃了,太太那兒還等著回話呢。既然你在,也就不打擾二爺和二奶奶了。你記著就是了。”玲瓏拍了拍畫眉的手背,“那我先走了。對了,我那兒有個花樣子可別致了,隻是我手笨,做不出那樣精巧的圖,回頭拿來給你瞧瞧。”
“姐姐隻管拿來就是了。”畫眉笑著送走了玲瓏,她自小在江南長大,一手蘇繡比起林青珞的來更是巧奪天工。
再說晚飯的時候,蕭華熙成功挖掘出林青珞其實很挑食這個事實,糖少了不愛,醬多了嫌棄,蔥蒜必須走開,吃魚怕刺,吃肉怕膩,清淡為主,偶爾可以稍濃鬱一口。一般不會直接指出來不喜歡,但是卻堅決不碰一口。
於是,華熙在這頓吃完之後,立馬讓畫眉去把青珞的喜好吩咐給廚房,省的自己老婆又是挑挑揀揀,不知道吃啥好的“可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