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暈倒前的蒼白的臉,男人為了她擋了一槍之後,又為了保護她而撕開了他的傷口。
在她的心中,亦冷寒就是如同謫仙一般的存在,那般美好的男人,怎麼會因為她而傷成了那個樣了呢?
蘇婉婉本就不好看的殘顏因著曲斐然的話而有些蒼白。
“他還好麼?”蘇婉婉的聲音很淡,很輕,有些沙啞,這麼聽的情況下竟然能夠聽出,聲音壞了之前的音色。
這時的昊澤天才慢慢地注意到了蘇婉婉的變化,不僅僅是這個女人的身上的氣質,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她說她是蘇婉婉,她其實是跟他記憶力的那個張楊的蘇婉婉判若兩人的。
“他還好麼?”蘇婉婉怕曲斐然沒有聽清,再次說了一遍。
“亦哥哥他的傷有點重,但是在很好的治療之下也在慢慢地痊愈,可是亦哥哥他心裏似乎是裝著什麼煩惱的。”說到這裏的時候,曲斐然斂下了眉眼,沒有化眼線的眸子下隱了一片擔憂,“我們去看他的時候,他的神色很淡然也很自然,可是我們不在的時候,他卻是一句話也不肯說的,甚至是眼角眉梢都被染上了讓人難以釋懷的憂愁。我不喜歡以前的亦哥哥,以前的亦哥哥,總是給人一種又冷又寒的感覺,仿佛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的事情可以影響他的心緒。可是,我更不喜歡現在的亦哥哥,現在的亦哥哥,仿佛嚐到了世間最苦的毒,擁有了世間最深沉的煩惱。”
曲斐然對蘇婉婉說了很多,蘇婉婉也一直默默地在一邊靜靜地聽著。
是的,她總記得第一次見到亦冷寒的時候,亦冷寒的樣子,他真的變了很多。
亦冷寒是因為她而變了那麼多嗎?
“婉婉,你認識亦哥哥,我們等一下也要去見亦哥哥,要不要一起去?”曲斐然看著蘇婉婉眉間的很真實的擔憂,很熱情地邀請著。
她要去看亦冷寒麼?
“醜女人,東西都挑好了,怎麼還不走呢?”坐在輪椅上的宮非夜看著蘇婉婉的一臉猶豫,一臉迷茫的樣子,冷冷地開口。
她怎麼去見亦冷寒呢?
女人的手,覆在了自己左邊臉上的疤痕上麵。
這樣的她,會不會嚇到亦冷寒?
會不會讓亦冷寒為了她而更加的擔憂?
“其實也不是很熟,不需要見的。”她看著曲斐然笑得沒心沒肺,仿佛她真的跟亦冷寒不熟一般。
而曲斐然眼中的明顯的訝然卻如同刀子一般割在了她的心上。
雖是無意,但是殘缺的她會在意。
“我們走吧!”
蘇婉婉走到了宮非夜的身後,輕輕地推動了男人的輪椅,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前走著。
“蘇婉婉,你的禮服?”昊澤天看到蘇婉婉遺落在沙發上的禮服隨口叫了一聲。
而蘇婉婉則是很慢很慢地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推著宮非夜走了。
可是,沒有一個人看到了她眼中的悲傷。
這般殘缺的她,為什麼還要穿得那麼好看?
成為眾人的焦點,然後讓他們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殘顏上?
“你不是專門出來買晚禮服的嗎?”
“不屬於我的東西何必留戀?”
“你今天晚上可以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