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會忍不住問自己。但我根本沒有這個機會,我總會離開,所以,我總會一個人。
每當我表現出黯淡時,京樂春水會調笑著引開我的注意力,而誌波海燕則拍著我的肩,會用他爽朗的笑聲驅散我的陰霾。
但我最喜歡待的地方是十二番隊的實驗室,當然,這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
我喜歡抱膝安靜的坐在陰森的實驗室的陰影中,任時間緩緩的滑過,似乎就像回到了出生的日子。
我也是在這樣的地方被創造的吧?不然為何我會有這樣親切的感覺?就像……家……一樣……
令我最高興的就是緋真似乎已經恢複過來了,她現在會開心的笑了,也會拉著我一起出去玩。
她最喜歡去的是一片長滿桔梗的花圃,淡紫或淡藍的五次旋轉對稱的桔梗花在微風中搖曳。
“我真的很喜歡桔梗花。”緋真看著這些花朵,輕輕的說“刃,你喜歡桔梗花麼?”
我看看這些花:“……喜歡。”……其實我根本沒有什麼感覺,不過,緋真應該希望我會喜歡吧?真是的……都跟京樂大叔學的油滑了……
“真的嗎?嗬嗬……真好……”緋真的口氣似乎在懷念什麼“我覺得刃就像桔梗花一樣。”
我像桔梗花?我撇撇嘴,完全沒有這種感覺。
“桔梗花冷傲、堅強、不畏寒,真是好像……”
……完全不與評價。
“但是……我不喜歡桔梗花的花語……永恒的愛和……無望的愛”緋真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
我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後,我不明白為什麼緋真會對著花傷心,我不知道什麼花語,這個女孩子到底在想什麼,我完全不懂。就像京樂大叔說的,女孩子的心事真難懂。
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的我,隻好默默的站在她的身邊。
幸好這種時候並不多,不然我真會發窘的……真是的,我竟然也有這麼窘迫的時候。
也隻有麵對緋真,才會這個樣子吧?
芙斯特是個堅強的女孩,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而緋真不同,外表和內心同樣柔弱,讓人不舍地對她說重話,更不舍得將她遺棄。
但是……我必須拋棄。就像對芙斯特一樣,我對緋真也有一種負罪感,我會盡可能在離開前順著她,不傷害她。
……這就是我的極限了……
我一直是四番隊的20席,曾經隊長和副隊長希望進行挑戰,但都被我以“不在乎席位”為借口推掉了,即使這樣,我也經常被京樂大叔和誌波海燕以此為借口取笑。我懶得挑戰別人,別人也一直不敢挑戰我,所以我一直在20席帶著。
……其實,如果有人願意挑戰我的話,我一定會將這個席位拱手讓人。省得隊長和副隊長經常用“你是席官”這個借口指使我。
我曾經有幾次跟著六番隊出任務,朽木白哉這時已經是3席了,經常擔任六番隊的領隊。任務中他總是認認真真的,和同為領隊的我的無所事事形成鮮明的對比。他經常用他冷淡的目光掃視著我,不滿我的悠閑吧?我才不管他呢!
不過,他從來沒有強迫我做什麼事,這還是我比較滿意的地方。
……雖然即使他強迫了,我也一定不會聽。
其他時候,見麵也是免不了的,當我心情好的時候,會看在曾是同學的份上對他點點頭,如果心情不好,就會直接無視他,而他則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弄得我極為不爽。
但是至少他沒有和緋真在一起,我的目的達到了,就行了。
但是……似乎這隻是一個夢。
是夢,就總有破滅的時候。
當我有一天從八番隊出來的時候,無意中路過那片桔梗的花圃,看到了緋真和朽木白哉在一起。
我楞楞的看著他們坐在一起,沒有說什麼話,隻是坐在一起,氣氛很和諧。
緋真在笑。
朽木白哉的眼睛似乎很柔和。
然後他們站起來,道別,離開。
我一直隱藏在陰影裏,直到他們的身影都看不見了也沒有移動。
我不知道我當時是什麼感覺,也許……什麼感覺也沒有……麻木的,隻是不想回去,不想見緋真,隻想一個人。
我第一次單獨去了酒館。
要了一壺酒,卻不想喝。我不喜歡酒,難喝,但是京樂大叔說遇到不高興地事就要喝酒。
所以我這一次聽他的要了一壺酒,隻是喝了一口就放棄了。
我現在不高興吧?但為什麼不想喝酒呢?我不知道我想要什麼,要什麼才可以將我的麻木的感覺重新喚醒。
我隻是呆呆的坐著。
以前我太順利了,我想要什麼幾乎都可以達成。
想救月光疾風,就救了;想救三代火影,就救了……
唯獨這次,我失敗了,是我對於自己太自信了吧?認為我想做什麼就都可以做到……
忘記了我隻是一個人……或許連人也算不上……我根本不是什麼萬能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