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餓死你男人咋滴?”

“路上被耽擱了。”杜秋娘解釋道:“我回屋換個衣服就來幹活。”

房門一關,杜秋娘身上一鬆,便癱在椅子上。長安也有些累了,斜斜地倚著,臉上紅撲撲地,霎是好看地望著杜秋娘。

兩人互相看著,半晌後,突然又不約而同地笑了。

杜秋娘掙紮著起了身,眉眼禁不住飛揚笑意。

一路上,她幾乎帶著看一個陌生人的眼光看著範長安。

是個,範長安絕對不是旁人眼裏木訥的範長安,他有勇有謀,否則他不會將所有的事情想得這樣連貫,便是設計害人也一環扣著一環。

這一切都是為了她,他所有的憤怒都是因為她被人欺負了。

這種被人保護的感覺真是讓人渾身舒爽透了!

赤身裸-體的張元寶是如何離開那條河呢?杜秋娘幾乎不敢去想,可是她就是暢快,從頭到尾地暢快。

“範長安!”

杜秋娘暢快地驚呼一聲,伸手便去摟範長安,照著他的臉上就是吧唧一口。

19 振我夫綱之輕薄

她仰了頭大笑了幾聲,一拳便錘在範長安身上,“範長安!”

“嗯!”長安也是咧著嘴應道。

“範長安!範長安!”杜秋娘又叫了幾聲。

“嗯嗯。”長安的臉紅紅的,她叫一聲,他便應一聲。

長安的臉越發紅了,可眼睛卻突然蹭地發亮,秋娘這般高興,他心裏也歡喜,一時間,竟忘了自己麵對秋娘時的羞澀,攬過杜秋娘的腰便要上下其手。

可是,有件事情,他卻遲遲不能忘記——夫綱,夫綱!

趁著秋娘高興,他抱著杜秋娘,揚了手,“啪”一下便打在杜秋娘的屁股上!當然,他思及杜秋娘的戰鬥力,那手上的勁兒自然輕了許多。

“範長安!”杜秋娘尖叫一聲,眼睛一圓,抬了手便去咬範長安的脖子。

隻見長安脖子一縮,鬆了杜秋娘便後退了幾步,餘下的動作卻是十分連貫,雙手一抬,嘴一嘟,眼睛一水地委屈,低聲喚道:“秋娘,你可是親口答應我,往後不同人打架,否則,我便要打你屁股的!”

這副模樣,倒真像是他受了委屈。

杜秋娘的手揚在半空,一時間哭笑不得,隻想著這範長安,上回醉得酒可真是夠劃算,肉也吃了,話也說了,也不管她應沒應下,反正他是應了。

這真是無賴的最高境界。

“那你方才還同人打架呢!”杜秋娘應道。

長安挺了腰,辯道:“那自然是不同的。咱靠的是智慧,不是蠻力!”

“你的意思是說我野蠻,隻懂用蠻力咯?”杜秋娘沉了臉威脅道。

“不,不是……”長安退了一退,嘴邊動了動,終究還是說道:“張元寶、趙劍刃二人全不是什麼良善之人,你不應與他二人正麵衝撞。”

那趙劍刃是書生裏的痞子,外表瞧著或許斯文,可那內裏卻是齷蹉不堪,不懂他的人,隻當他人豪爽不羈。張元寶卻是腹有詩書,便是學堂裏的先生也讚之一二,可是……

長安想到那日他辱了張元寶,張元寶卻能忍氣吞聲,之後每每遇到他,皆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便不由地骨子裏生冷。他不怕當麵橫的人,可怕的,是那些沒準背地裏使陰的人。

張元寶能忍辱,更有八麵玲瓏的本事,這樣的人,若是秋娘真得罪透了他,往後他還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他將自個兒的憂慮細細與秋娘說了,秋娘一雙眼睛在他身上逡巡,直看得長安背後發涼,秋娘再要揚手時,長安想躲,秋娘一把抓住他,彎下腰便在他的唇上印上了一個吻。

“你說得有禮,這一下打,我受了。”秋娘低低笑道,親完要放開長安,卻發現長安的大手掌緊緊擁在她的腰上,怎麼都不肯放。

房裏的溫度越來越高,秋娘隻覺得身上燥地很,長安埋在她的懷裏,呼吸也有些不正常。

“秋娘……”長安抬了頭正要喚道,屋門外悠悠地飄進來範老太太的一句話。

“天現在黑地真早呀。”

杜秋娘同長安對視一眼,禁不住吐了吐舌頭,換了身衣服便要去做飯。

不多時,便見門口快速地走過幾個男人女人,臉上帶著更多是圍觀的熱切和八卦來了的興奮,杜秋娘心中一動,出了門便攔住個人,

他開口一問,那人蹙著眉頭便“嘖嘖”了兩聲:“真真是作孽喲!方才蘇寡婦在河邊洗衣服,被兩個野男人給輕薄啦!”

“被……被人輕薄了?”杜秋娘想起蘇寡婦那張命帶風流的臉,她能被人輕薄?她恨不得被人輕薄吧?!

蘇寡婦配上趙劍刃、張元寶,真也是絕配了,她暗暗笑道,回屋拉了範長安,抬了下巴笑道:“長安,走,咱們看熱鬧去!”

村長家門前的一小塊地方,沾滿了村裏的人,火把點著,火光幾乎點亮了半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