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
當夜二人好生地吃了一頓,長安摟著秋娘想交公糧,被秋娘一腳踢下了床,他嘿嘿一笑,撓了撓頭又爬上床,接著纏著秋娘,好生地吃了一頓肥膩的五花肉,心滿意足地摟著自家媳婦兒睡到了日上三竿。
日子又回到了平淡的時候。秋娘在村裏行走的時候,倒是時常聽到有媳婦姑娘在她身後指指點點,說長安娶了她絕對是虧大本了,沒點好處,還被拖累了。秋娘隻當沒聽到,惹急了,她就眼睛一瞪,長舌婦們頓時鴉雀無聲。
倒是李然,自從長安回來,他發現長安平安無事,似乎還同秋娘更好了,他便放心大膽地又上門造訪,見了秋娘嘿嘿一笑,攬著長安又上演一出哥倆好的大戲。
“長安,嫂子沒將你怎麼樣吧?”李然攬著長安,賊兮兮的眼睛往他身上瞄,長安嘿嘿一聲,抓著李然的手腕先是來了個小擒拿,繼而直接將李然摔趴在地,又狠狠地揍了他兩拳,怒目道:“李然,你個見色望義的小人,我在那花船上險些都要跳河了!你沒義氣!”
李然齜牙起身,看長安一臉的悲憤,臉都紅到耳根子了,想來那日果真被那幾個小娘們占了不少便宜,他也不惱,爬起來又攬著長安的肩膀,嘻嘻笑道:“長安,你別這樣。這回是兄弟疏忽了,可是你也長臉了,你不知道吧,建州的花船如今人手一張你的畫像,往後你要再去花船,怕是靠近都靠近不得了。果真了得,了得!”
秋娘自小便覺得長安孤獨,沒什麼朋友,這會多了個李然,似乎也不錯,縱然李然有些圓滑,可他對長安是好的,她也就隨他去了。
手裏拽著些銀子,秋娘瞅著自家的爛房子,還有張元寶家的棺材屋,有些犯愁:棺材屋她不想住,可自家的房子未免也太破了些,是換地住還是修一修?
“修吧。”晚上長安擁著她道:“等祖母回來了,能尋著回家的路。”
“我也想祖母了。”秋娘道,範老太太走了許久,每月倒是都有來信,她幾番在信裏打探範老太太的住處都未果,這老太太,防得可真嚴實。
尋了工匠,修葺房子的工程便開始了。秋娘得了空便守在自家門口看著,偶爾提出些要求,地裏的活兒有長安監督著,長安每日回來都會告訴她,秧苗又長大了多少。
等房子修好的那天,圍觀的人便多了起來。對於長安這個暴發戶,旁人多是羨慕,也有誹謗的,長安也不在意,依是擺了幾桌酒席請了鄉親們來慶祝,秋娘這回,是著著實實長了臉,舒坦了。
過得不久,李然卻是尋上門來,對長安道:“長安,張元寶他家那房子現下在你手頭不?我家老頭子讓人算了命,說他家那塊地旺他,非要讓我來買,若是我買不著,他就打斷我的腿。”
李然沒進考場的事兒也被捅了出來,近來他的日子不好過。他爹抓著這個機會希望長安承他人情,長安自然是做不得主,又問過了秋娘。秋娘一聽,成啊!她巴不得將那房子賣出去,省得白爛在手上呢!
可李然是長安的朋友,秋娘還是將那房子的格局告訴了李然,李然嘿嘿一笑:“沒事,我爹要拆了那房子,養豬!”
好端端一個房子拆了成了豬圈,殺豬千百遍的元寶爹後來知道自家地被豬占領,險些噴了一口血:這都是報應,報應!
有了銀子,長安和秋娘琢磨著又去附近買了些地,照著長安說的,準備開了春,便在上頭種些草藥賣,建州的市場長安仔細逛過了,草藥的確能賣得大價錢。
等她忙完這一切時,杜老漢的手還沒好。杜秋娘再去杜老漢那慰問時,情勢便發生了變化。
那一日,她做了幾樣杜老漢愛吃的菜裝了食盒子帶去,才進屋,便發現李嬸竟然暢通無阻地在她家進出。杜老漢掛著胳膊,站在門口,眼睛裏帶著光亮望著李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