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丟,雞屁股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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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隻是冷哼了一聲,隱藏在黑暗裏的眼睛卻是閃了一閃,提了擀麵杖又往齊嶽身上招呼,齊嶽連連呼了幾聲,痛地直跳腳,怎奈長安的擀麵杖這一刻便如觀音的千手一般,讓他防不勝防,他隻得拱手告饒道:“行了,行了,算你贏了,成不成!”

長安再次冷哼了一聲,停了手將屋裏的燈點亮,抬眼看時,齊嶽的臉上果然受了好幾下,隱隱泛紅泛腫,長安這才滿意地收了手,閑閑地往桌邊一坐,揚聲道:“不裝瘋了?”

“裝,怎麼不裝。”齊嶽見他開門見山,這才緩緩地鬆了口氣,正要坐下,長安卻是舀著擀麵杖又在他麵前舞了舞,齊嶽恨恨地將那擀麵杖接下,怒道:“你說,三百六十種武器,你選哪種不好,偏生選這最不起眼最下賤的擀麵杖!”

“舀著打人方便,即便是做凶器用,殺完了人,洗洗還能繼續用,節省。”長安涼涼說道。

齊嶽咬了咬牙,隻道長安平日打架凶猛,沒想到嘴上也有這麼賤的一天,看來旁人報來的信息沒錯,範長安果真是個怕老婆的人。

齊嶽的眼神閃了閃,卻是認真對範長安道:“範長安,這局我怎麼布的,我想做些什麼,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我不能去那蜀州,若是我出了這個城門,隻怕我不到蜀州,便會死在路上!我必須得想法子留在京城,隻要我還在這一天……”

“你若是在這一天,我隻會死的更早!”長安壓抑著怒氣低聲道:“你知不知道現在梅園附近有多少眼線盯著?你裝瘋,裝得了一天,你能裝得了多久?你在我這一天,旁人有多想弄死你,就有多想弄死我!”

“你我是兄弟!”齊嶽歎道!

“你的兄弟是齊峰!我不姓齊!”長安一推桌上的茶盞,那些茶盞應聲落地,齊嶽隻覺心頭一跳,卻是冷聲道:“你以為有血脈關係便是兄弟了麼?我一出生,我父皇便定了我做太子,自小,便有多少人想弄死我,若不是我命大,我早死過多少回了!光這幾日,我這二皇弟便派了多少人來殺我,你知道麼!”

齊嶽冷笑了一聲,“你是不是也覺得他可愛,我也覺得。可是他三四歲時,已經能一邊裝笑哄我去抱他,然後便是狠狠咬我一口。這個就是我的兄弟!”

“最是無情帝王家。”長安無奈道:“你若是厭倦了這些,蜀州於你而言未必不好!”

“蜀州於我未必不好,可是我怕的是我走不到蜀州。”齊嶽低聲說著,又呢喃道:“都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長安,右相為了我已經被罷了官,還有許多老臣子,為了保我,甚至被抄了九族。你以為你中了狀元你就得安安定定地好生地過日子了”

齊嶽抬頭看長安,嗤笑道:“範子正,你難道是這麼天真的人?淑妃是個記仇的人,你砍了她的奶娘,她老早便想要報複你,這是其一。其二……”他笑了笑,“前些日子一直有人源源不斷地寫密信給我父皇麼,內容隻有一個,那就是你範子正的妻子杜秋娘是個妖婦,信裏說,你家的杜秋娘是他前世的兒媳,被我撞死的那個張元寶上一世的妻子。這個密信夠不夠驚悚?”

“無稽之談。”長安先是一愣,隨即卻是冷笑道:“子不語怪力亂神,你身為一國皇子,竟信這些?何況既是密信,你又如何知道?”

“哈哈哈。”齊嶽仰天長笑,卻是漸漸將臉放了下來,瞬間,又是散發出太子的氣勢來,長安隻是白了他一臉,卻聽齊嶽慢慢道:“你當隻有我看過麼?便是右相也是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