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

葉湑的眼光頓了頓,指尖收緊,長髮的遮掩下指關節有點發白。

「不可能。」

突如其來的冷漠讓言子墨瞇起了眼,他淡然地問:「為什麼?」

為什麼?他們這名不正言不順的婚姻,要見什麼家長?更何況,葉湑還沒有決定要不要在離婚協議上簽字。此刻如果見了他的母親,以後要灑脫地說走就走將不再是易事。

或許這些都還太過理想化了,以言家這麼雄厚的財力物力,要物色什麼樣的媳婦沒有,她就算把身價再翻十翻,也根本不在他們的考慮之列。在那些人的世界觀裡,她能嫁給言子墨,應該已經是修了幾世的福氣了。

所以見到蘇心晚之後,對方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她下馬威。

逼迫她離開言子墨。

她握緊手機冷靜地反問:「言子墨,你想我離開你嗎?」

「當然不想。」言子墨伸出雙手抱住了她。

葉湑搖了搖頭,「如果我見了你的母親,不管是在任何場合,三個月的期限都被會縮短至最多幾天。如果這樣,你還讓我去嗎?」

「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言子墨知道她在顧慮什麼。

葉湑太沒有安全感了,尤其是對他的。因為他當年不負責任離她而去,她一個人頂著那麼大的壓力,是那麼孤獨無助,如果不是尹煥軒……他其實今時今日也不敢麵對會變成怎樣的葉湑。

她沉默,沒有再說話。

晚上六點,蘇洛白的車停在言子墨家門口,此時正起了細雨,院中高低鋪瀉的玫瑰花承了雨露,更加嬌美動人,整個院中包括前庭都是玫瑰的清香,一絲一縷地遊移擴散,蘇洛白打開車門也能聞到。

在言子墨牽著葉湑上車之後,蘇洛白把車發動。

葉湑看著一直沉默的言子墨,隨意問了蘇洛白一句:「今天為什麼是你開車來的?」言子墨有車有駕照,不過因為他是總裁,出門有專屬司機也不是很奇怪,所以她問得真的很隨意。

蘇洛白專心致誌地開著車,沒留意就答了一句:「哦,今天下了點雨濕氣重,子墨他……」

「咳咳。」言子墨捂著嘴咳嗽。

蘇洛白突然明白過來言子墨還沒告訴葉湑,於是也識相地噤口不言了。

葉湑雖然奇怪,但也沒有多問。她知道以言子墨的性格,如果他不想說,她再怎麼刨根問底都沒有用。而且這種細節,比起要見蘇心晚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沅芷香榭本來一直是高朋滿座,但今日安靜得出奇,所有包廂裡都沒有人,單單隻是下了車,葉湑遍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比高考緊張,比麵試緊張,比麵對時刻想跟她做親暱舉動的言子墨還要緊張。

裡麵坐著的人,是她喜歡的人的母親。

怎麼做都是錯的,她已經恐懼得生了離意。

沒等她反悔,言子墨已經強勢霸道地握住了她的手,把手機扔到蘇洛白懷裡,吩咐蘇洛白一聲:「今天老頭子要是打電話過來,你接吧,記住不要客氣。」

這聲音果斷利落,也有點冷意森然。

蘇洛白知道他對於這件事的鄭重,對上司也是兄弟無比忠心地點頭。

言子墨牽著葉湑往裡邊走,剛開始是牽著,到進大堂就是扯著了,葉湑有點抗拒,她扭著自己的手想掙脫,言子墨沒有給她機會,把她帶到了二樓的豪華包間。

一進門,葉湑就看見了三個人。

蘇心晚,阮茉以及尹煥軒。

她驚訝地看了眼尹煥軒,對方回以微笑,但在感受到蘇心晚那個角度傳過來的溫婉又透著絲冰涼的目光,她還是老實地對著蘇心晚點頭問好,「伯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