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桑初瑤想了想說道,抬頭見曾少輔緊抿著唇點點頭,忙道:“先生可是不想進宮?若是這樣的話隻怕是逆了皇上的意思,對先生也沒有什麼好處。”

曾少輔抬頭看了桑初瑤一眼,這才發現她今日一身的裝扮,過去在鄉下雖也曉得她父親是工部侍郎,卻沒有把她一個花布麻衣的小丫頭真當小姐,如今這麼一看,倒是有了幾分小姐的氣勢了,便有些後悔先前讓她給自己讓座了,又猛的一愣,都說尊師是應當,他怎麼還未進宮,便迂腐起來了,心裏暗暗歎息,虧的自己過去自命清高,原來也隻不過是個凡夫俗子而已。遂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阿瑤你也是曉得為師的,為師是因為對時下朝政的不滿,所以才隱居鄉野,過去幾年也有不少人來請為師,或駐院講學,或是達官貴人請西席,為師都一概謝絕,所以常大人每每相邀為師都婉拒了。如今雖來了禮院,為師心裏卻還是有些顧慮,怕那些人以為為師眼高於頂,隻重名利,顧隻願來京城。沒想眼前顧慮未消,又有宮中的人來請,便更不曉得是人會如何看待為師了。”

不想桑初瑤聞言卻笑了起來,道:“都說先生是高士,原來也為此等世俗之事煩心,依阿瑤看,先生多慮了。”

“阿瑤若是有什麼高見,還望你與你先生細細說來。”李巧兒見桑初瑤似有不同見解,也曉得曾少輔有心結未解,轉頭看了他一眼,說道:“自從你先生決定進京以來,便每日長籲短歎,一來怕有誌不得伸,又怕世俗留言,每每想起便歎息一番,我也隻是個無知婦孺,沒讀多少書,不懂得什麼大道理,更不會與他分說一二,也隻得跟他一起愁,今日你來了,倒是正好結開你先生心中的心結了。”

桑初瑤忙擺手道:“阿瑤哪有什麼高見,還不是先生教導的,隻是先生會教導阿瑤,卻不會開解自己了。阿瑤想,往日那些人來請先生,必是看先生高才,如今先生不管是進京或是進宮,不都是印證了他們的眼光不俗嗎?或是有那些不通之人,先生也不必在意才是。先生在鄉下自在慣了,怎麼到了京城便自在不起來了,難道清淨隻是環境使然,而不是一種心境嗎?隻要先生心中有為國為民的意願,不是一味求高官厚祿,又有何可畏懼的?”

曾少輔聞言心中也覺開朗了些,抬頭看了一下眼前的環境,卻又皺了眉,道:“可是常大人幾次三番的請為師,如今為師雖進了京,也住進了常大人為為師準備的屋舍,卻未為禮院上過一堂課,心中實在有些愧疚。”

桑初瑤聽曾少輔提起常光遠,想起先前他幫桑雅琴謀劃之事,最終連累到自己,心中有些不悅,況且常光遠畢竟是在朝中為官,若是他對曾少輔進宮頗有微詞,想必對曾少輔也無益處,低頭想了想,問道:“此事先生可曾對王爺提起過,王爺這麼說?”

“王爺隻說他自由安排。”曾少輔開口說道。

“即使這樣,那老爺隻管答應王爺,一切看王爺安排便是了,又何須費心。”李巧兒聽他這麼一說,忙開口說道,倒不覺的這是什麼難事了。

曾少輔卻苦笑了一下,道:“若是你想的這麼簡單便好了。”

“阿瑤卻覺得師母說的有道理。”桑初瑤抬頭看了曾少輔一眼,開口說道,“阿瑤覺得先生大可把自己的意思與王爺說了,請他向皇上請一道聖旨,隻要聖旨下來,先生便是奉旨行事,不怕常大人不從的了。”

“是啊,為師怎麼沒有想到聖旨,王爺是奉皇上之命前來,若是請旨想必不難。”曾少輔聞言眼睛一亮,頓覺豁然開朗,和手說道,抬眼看著桑初瑤,不住點頭,“沒想到阿瑤來京城也不過幾日的光景,卻與過去在鄉下的時候有了大大的不同,見識果然開闊了不少,可見人還是要身處其境才能通達其中之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