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林昭沒有來過王府。
王府裏不止是家丁們奇怪,連裴月薇也覺得奇怪。顧知安和林昭,少有不在一起的時候,可自打那日顧知安從宮裏回來後,林昭就再沒來過王府,顧知安也再沒提過林昭。
種種跡象表明,兩人肯定吵架了。
“這丫頭身上的蠱怎麼樣了?”站在床邊,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胡夭夭,顧知安不由皺起眉,“除了找到下蠱之人,沒有其餘解法?”
正在走神的裴月薇聞言愣了下才開口,“有,找到蠱王,可一般蠱王都是在南詔的聖女手中喂養,其餘人拿來也不會用。”
蠱這種東西,如果人人都會用,那就不會讓人聞之變色。
顧知安看了一眼裴月薇,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同離開房間,留下胡圖一個人照顧胡夭夭。不管有沒有辦法,都要試一試。
“這幾日辛苦你照顧她,我讓人暗中查過,這段時間的確有南詔人在京城活動。”顧知安走出房門,在門前停下腳步,失笑道:“不過這樣昏迷也好,免得她一醒來就吵著要走。”
聞言裴月薇不由一笑,這個胡夭夭前些年來的時候,她也見過。脾氣固執又古怪,每年來時,誰也不理,站在那兒就是一天,到了子時便自己走了。
隻是顧知安對她倒是難得的有耐心和親近。
“林公子這幾日,很忙嗎?”糾結半晌,到底忍不住問出口。她對顧知安的心思,全天下都知道,唯獨顧知安裝作不知。
誰都知道藩陽王府的小王爺性風流,在卿雪樓有位紅顏知己,她倒真寧願顧知安是那樣的人,那樣,她還有一絲機會。
但那樣的顧知安,又不是顧知安了。
顧知安眼神一變,轉過身看著裴月薇,“他應該是很忙,問他做什麼,他的事,我也未必全知道。”
“是月薇多言。”裴月薇低下頭,不再說話。
裴月薇一直是個明白人,明白事理得讓顧知安覺得這不像是個從小長在深宮裏的公主,擁有這樣世故和通透的心思,怎麼會是個無憂無慮長大的公主。
從花園裏穿過,見著忘憂的時候並不意外,這幾日忙得連忘憂離開了半月都忘了她今天回來。
抱著幾乎不離手的琴,忘憂上下打量一番後福身,“小王爺,近日可好?”
“夭夭在府上,中了蠱,你既然回來,多留意下。”顧知安點頭,看了一眼忘憂身上的打扮,不見包袱也沒有半點風塵仆仆,看來這回去辦的事,比較順利。
忘憂一怔,想起什麼,點點頭,“我會幫著裴姑娘。對了,我離開時,林公子托我替他帶的東西,我帶回來了,那東西還真不好找,整個臨安也不見幾家店有賣,幸好不負所托,找著了。”
又是林昭。
平時也不見這幾人提到林昭,怎麼現在個個都在他麵前林昭林昭的說個不停,難不成林昭給他們灌了迷魂湯。
見顧知安眉間怒意,忘憂立刻收了話,“小王爺這是要出門?”
“恩。”
“可是為了夭夭的事情?”
“南詔的人,到了京城,未必和這個事情無關。”顧知安說完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頭,“林昭的東西,你讓人給他送去就是,不必親自跑一趟。”
不必親自跑一趟,這話什麼意思?忘憂眨眨眼,覺出一絲不對勁。
林昭這段時間都不會來王府?
“小王爺,我正要和你彙報——”
“邊走邊說。”顧知安打斷赫連雲台的話,徑直朝外走。赫連雲台一頭霧水,他可不是來彙報林昭的事,是和南詔有關的,怎麼也惹得顧知安一身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