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僅走神,連書上的東西都講錯一個地方。
嫉妒一點點竄上來,就像是飛速生長的藤蔓,頃刻間占據了理智。林昭的眼裏根本看不到他,心裏也不會有他。
“老師,你這頁書,有很久沒翻過了。”嬴烙合上書,站起來走到回過神的林昭身邊,“你這模樣,太傅一職怕是要換人了。”
林昭神情微動,垂下眼斂去眼中情緒,再看向嬴烙時,眼裏一片清明,“若是皇上想,隨時都能摘掉我這個太傅的頭銜。至於課程,今日的課,已經多上了半個時辰,臣也該出宮了。”
一句話讓禦書房裏伺候的人恨不得此刻不在這裏,紛紛低下頭,生怕林昭和嬴烙待會兒吵起來殃及池魚。
這位太傅,根本就是他們皇上的**引子,一句話就能炸了禦書房。
朝廷上下,恐怕也隻有林昭能惹嬴烙這樣生氣。
“我以為,你不會厚著臉皮再和他來往,誰知道你和他大吵了一架竟然還能惦記著他,你也說說看他到底是什麼地方值得你這麼死心塌地?讓我明白明白。”嬴烙往後撤了一步,負手站著,眼神早不是少年的青澀。
“我一直不知道,分明你和我待在一起的時間更長。”
林昭表情變了變,搖頭道:“皇上又在胡言亂語,我與他是朋友,同皇上也是同樣,偶有爭執也是正常,皇上不也經常和我鬧脾氣——”
聽到這句話,嬴烙臉上神情瞬間變得狠戾,轉過身盯著林昭,“你到底要把我當做小孩到什麼時候,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這是在自欺欺人,對顧知安是,對我也是,你的心和石頭一樣硬。”
在禦書房裏侍候的宮人,連忙低下頭掩飾臉上的震驚。
阿滿倒吸一口涼氣,不敢掉以輕心,連忙打了一個手勢帶著伺候的人往外麵去——這地方,待不得,待不得!
要命了,他怎麼不長記性,皇上和這位林大人在一起時,就沒有正常的時候。
“嬴烙。”林昭抬眸看著他,隻喊了一句他的名字。
望著林昭淡漠的神情,嬴烙忽然想看林昭著急的樣子,比上回來求他還要著急,還要迫切,最好是……言聽計從的樣子。
“林昭你的心真硬,難怪連他也忍不了你。”嬴烙忽然冷哼一聲,嗤笑道:“我還真以為他能忍你一輩子,原來,也不過才幾日,到底還是在意你利用他這件事,人呐,都是自私的。”
林昭沉默不語,長出一口氣,忽然笑了,“皇上說笑,臣隻是按律做事,做好分內之事,若是皇上無其餘的事情,那臣先行告退。”
一拳打在棉花上,軟綿綿的,心裏的怒火得不到發泄,嬴烙氣急敗壞直接一把扯住要往外走的林昭,“你——!你這個人,真要把我氣死,你心裏對他那樣,又何必做出這副樣子來,要不是你真心幫著我,我都要以為你是他安排在我身邊的人!”
聞言林昭瞳孔緊致,耳邊響起顧知安的話。
裏外不是人這話,今時今日才真切感受到是什麼意思。
抬眼盯著嬴烙,“皇上,自重。”
“我不是三五歲的孩子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意識到,我也能護著你,江山萬頃,我卻獨獨想要你,你在怕什麼,還是你真的一點也不在乎。”嬴烙氣得一口氣險些喘不上來,快要嘔血,揪著林昭,“林昭,你真的還要裝傻到幾時。”
“剛才皇上所言,我隻當從未聽過。”林昭神情突然變得冷漠,眼裏不帶半點感情,伸手一撥便把嬴烙推開,撫平衣領,瞥一眼不服氣的嬴烙,“這江山,你從來都沒有說不要的資格。”
“你——你心裏不在乎我,可是他呢?你在他那裏豈不是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