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這個時候打得年糕,特別好吃。
“林公子?”
“進去守著,除了我和方軍醫還有裴姑娘外,任何人都不得靠近顧知安。”林昭神情冷漠,看了一眼三十六,“這件事情——”
林昭原本想叮囑不要傳書回洛陽,可一想鐵騎衛的人什麼時候會不把消息傳回來,就算是帶來的人聽他的,那王府派來的眼線也不一定。
這個時候怕是消息早已經從這裏飛往洛陽了。
“你怎麼出來了?我還以為你會守在他旁邊。”裴月薇身上紅色的鬥篷襯得麵色紅潤,比從前在王府多了幾分生氣,“林昭,他待你可真好。”
語氣有些酸溜溜,盯著林昭。
聞言林昭一怔,搖了搖頭,“月薇,你這是在怨他還是在怨我?”
“怨你們做什麼,我原以為他隻是不喜歡我,還以為他喜歡忘憂,可也不想,一直到我去了京城時才意識到,他隻是有了心上人,所以才看不上我。”裴月薇輕歎一聲,“你打算怎麼做,我問過那什麼軍醫了,他可說了,這毒,隻有李恂能解。”
李恂如今怕也快收到尉遲迥陣亡一事,可要下毒,也得是李恂受益,誰知道李恂打的什麼主意。
看了一眼那邊正在替將士包紮的方毓書,林昭收回眼神對著裴月薇笑了笑,“他能為了我遠赴南詔,我自然能為了他去一趟西涼王宮,李恂這人陰險狡猾,既然早有了陰謀,我也不能讓他太好過。”
“你有把握?”
“算不得。”
裴月薇有些急,“那你這樣去了,你有個三長兩短顧知安醒來怎麼辦?到時候你沒了,你認為顧知安還能當做無事發生?”
見袁惠勝押著一人走來,林昭眼神一沉走上前,盯著披頭散發已經被施過刑的楊守義,出乎意料的笑了,“有勞袁將軍,把人帶到校場去,我想讓眾位兄弟看看,軍中有人包藏二心,不惜害死隨他征戰多年的將士。”
袁惠勝一愣點點頭,“是!你這狗東西,死不足惜!”
“這人是……就是顧知安信上說的?”裴月薇有些訝異,她看楊守義可比袁惠勝看起來像是個老實人,反倒是袁惠勝,一瞧凶神惡煞的,一點也不像是個好人。
沒有回裴月薇的話,林昭抬腳跟上去,“你和顧知安是什麼時候聯係上的?”
裴月薇一愣,斟酌了一下,“之前和你說他一直派人跟著我是真的,不過收到他的來信是在你們離開京城的時候。”
這麼早?顧知安居然是早有防範。
一想到這個,林昭便止不住想歎氣,為什麼顧知安總是在替他考慮,寒見草不致命,可尉遲迥,不,應該說是李恂也留了後手,利用葵根下毒。
“你——”
“月薇,若是你,你會怎麼做?”
聞言裴月薇先是愣住,隨後一笑,臉上的笑容竟然有幾分少女般的天真。“你問我嗎?那我大概會不惜一切代價換他一命,可惜他不要,而且他一定不會希望用你的命換回他的命,我知道你肯定想要冒險,但林昭,這半年來我遊走四方,領著這些舊部,見識了許多事,李恂此人的心計你們低估了。”
早已經不是心懷仇恨,一心報仇的天真公主。如今她是陳國舊部心裏的希望,她會為了一些事情妥協,因為那樣才有希望複國。
可她也還是從前王府裏的裴月薇,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養了一株好茶,溫柔賢淑卻又帶著少女的嬌俏天真。所以她來了,為了顧知安一封信不遠千裏到了祁連山。
兩人說話間走到校場,袁惠勝已經召集所有將士列隊,楊守義被綁在台上,雙膝跪地,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