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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罷中飯,又閑談了幾句,張敬送陳燦出了飯店,兩人話別。
張敬告訴了陳燦自己的住處。
陳燦走在街上,左手捏著短褂口袋,那口袋裏正放著一個腕表。他一邊走,一邊心潮澎湃,還在想著張敬給他畫的大餅。
愛國的生意啊愛國的生意!
30銀元入手,40銀元出手,一個腕表就賺10銀元啊!
10銀元啊10銀元!
我賣魚一個月的收入就10銀元啊!
一個腕表賺10銀元,十個就是100銀元,一百個就是1000銀元啊!
1000銀元啊,我賣魚要賣十年啊!
想著想著,腳步不禁加快,轉過一個街口,遠遠的就看見一個醒目的招牌:聚隆押(當鋪),他更加快腳步,往那裏趕去。
三五分鍾後,他從聚隆當鋪中走了出來,短褂左邊的口袋鼓鼓的,左手蓋在上麵,臉泛紅潮,走路都有些飄。
急匆匆的回到家中,關好破木板門,坐在桌前,顫抖著手,把口袋裏的銀元取出,擺在桌上,數了起來。
“1-2-3-4-5-6-7……42!”
42銀元呐!
這麼多銀元,陳燦並非沒有見過。
實際上,他一個單身狗,吃穿有限,到花城來討生活也有數年,也積攢了一些錢。
但是,那些錢都是他吃盡苦頭、省吃儉用積攢下來的。與這走一回當鋪,一出手就得42銀元,有天壤之別!
他看著桌上的42銀元發呆。
“要不要答應下來,不賣魚了,改行去跟張兄弟一起做生意呢?”快速的暴利的誘惑,令他的心砰砰跳。
這天下午,他就呆在家裏,魂不舍守。
暴利令人心動。
但是銷售走私貨,畢竟違法,違法又令他有些害怕。
在暴利與害怕之間,他躊躇著、徘徊著、掙紮著。
張敬回到了旅店房間,洗漱一番後,躺到床上,準備小睡。
他毫不擔心陳燦會拒絕入夥!
他有九成的把握,陳燦會被拉入夥!
金錢的誘惑力,是極其可怕的。
在主世界,他就曾看到一個新聞,某高校女教師,白天為人師表,夜裏卻出去賣。
為什麼會這樣的冒險犯罪、不知廉恥呢?
因為,這樣做,一單就收入2000元。就是一天一單,一月收入就高達6萬元了!
這種事是個別現象麼?
某權威部門曾做過一次社會調查,調查顯示,大學中,出去賣的大學女生的比例高達10%!
傍晚。
火生來找陳燦去喝酒。
火生和陳燦,既是好朋友,又有層師徒關係。火生與幾個工友,向陳燦學拳。
火生本是昌利鐵廠的小工頭。由於先前的國寶事件,他和那些抗議的工友們,都被開除了!
國寶事件,英國領事、武官屁事都沒有。就連昌利鐵廠的老板也沒有事,倒黴隻是小魚小蝦。
陳燦隨著火生去了。
十幾個漢子聚在德雲茶館外麵。
“師父!”
“師父來了!”
他們見了陳燦,都起身叫道。他們都是與陳燦最要好的,隨著陳燦練武。
說是茶館,其實也賣酒。
幾碗酒下肚,就燥了起來。
“他們先前說加班,就要加班,卻不加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