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旭!你怎麼會在這裏?時滄對你做了什麼?”

危急關頭,比起自己的處境,時琅卻反而更加擔心烏旭的情況,時滄能做出這種事情,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是他自己沒有防備,被坑了也是活該,但烏旭這波被脫下水也太慘了吧。

時琅本來就對烏旭有愧,如今見到烏旭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更是怒不可遏,要不是被綁在椅子上,他可能已經衝上去和時滄拚命了。

“時滄!你TM有本事衝我來!”

就算動彈不得,怒意也無法抑製地從喉嚨裏噴湧而出。

時滄露出個陰冷的笑容:“你不會到現在都不知道吧?時茜居然沒告訴你?”

時琅一邊拚命拉扯腳上的繩子,一邊咬牙切齒道:“你想說什麼?”

時滄像是想通了什麼一樣,自問自答道:“也對,時茜沒有證據,就算找盡借口也比不過救命之恩,哈哈哈,時琅,你們兄妹可真是蠢的一模一樣。”

有點不合適宜,時琅是真的想嗬嗬。

要說蠢,時家哪有人比得過時滄。

隻是,要比狠毒和沒下限,他和時茜同樣比不過時滄和時洲。

可惜爺爺走的早,隻來得及教他做商人的方法,卻來不及教他在家族中生存下來的手段。

說話間,烏旭已經拿著刀子走到了眼前,他淚流滿麵,舉起刀,閉著眼睛向時琅刺來。

“臥槽!”時琅眼疾手快地往旁邊一躲,刀子刺到地上,被反作用力彈了老遠。

時琅又驚又怕,更用力地拽腳上的繩子:“烏旭你冷靜一點!不管你有什麼把柄在時滄手裏,你要這麼做了一輩子可都毀了!”

時滄:“沒用的,你說的什麼他根本聽不清,他早就是個廢人了,時琅,你不會連他染毒都看不出來吧?哈哈哈,你是真的蠢。”

就像時滄說的一樣,不管時琅怎麼拚命勸導,烏旭卻根本聽不進人話,一邊咕囔著什麼對不起,什麼來世再見,一邊上前撿起了刀。

見到這樣的烏旭,時琅的心都沉了下去,短短幾天裏,烏旭就從一個正常人變成了這副模樣,可想而知劑量能有多大,再怎麼意誌堅定的人都被折磨瘋了。

一時間,時琅對時滄的恨意簡直要把他燃燒殆盡。

時家到底是怎麼培養出時滄這種連最基本的做人底線都沒有的畜生的!

普通的威逼利誘就已經夠下作了,他還嫌不夠,連毒這種東西都能拿的出手!

時琅恨得咬牙切齒。

有本事今天弄死他,不然他出去以後絕對讓時滄牢底坐穿!

隻是……

時琅看著烏旭扭曲的麵容,心中湧起難以名狀的愧疚和後悔。

要是他可以早點向烏旭攤牌,要是他沒有用報恩的名義綁架自己的心意,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展成今天這樣,就算窩裏鬥鬥到你死我活,也牽扯不到無辜的烏旭。

烏旭撿起了刀,時琅也被逼到了牆角,退無可退,他就像是放棄了一樣不再嚐試揭開麻繩,而是從所未有過的陰冷目光看著站在不遠處看好戲的時滄。

“時琅,臨死前告訴你一件事吧,讓你到了下麵,好做個明白鬼。”勝券在握的時滄勾起嘴角,一副傲慢的模樣:“烏旭從一開始就是我的人,我把他安排在你身邊,就是等著今天!”

“這不可能!”

時琅斬釘截鐵地說道。

他很早以前就查過烏旭的身份,在那個節骨眼上出現在他和時茜身邊,確實過於可疑,但是烏旭的身份很正常,沒有半點奇怪的地方,再加上後來烏旭救了時茜,徹底打消了時琅的疑慮,也順利地融入了他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