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段(2 / 3)

教主你不會又把什麼房子砸了然後又造了一遍吧。

不過再想想,現在好像也不是我管帳了,於是我便轉而十分淡定地看著那十兩金子一匹的天蠶絲織的帷帳在頭側輕蕩。

那輕薄的帷帳驀地被風吹的往裏一動,隨即走進來一個人,黑緞的長袍被窗口投射進的皎白月光鍍上一層銀色,仿佛同人世隔絕了似得,憑白添上一絲薄情的感覺。

“你醒了。”他說道。

我偏頭去看他,仔細分辨了一會,覺得他心情應該沒有太差,於是衝著他說:“教主,你要不先幫我解了繩子吧,我綁著難受。”

他不以為然地笑笑,又十分高深莫測地撚了我垂下床的一綹頭發,半晌才說道:“這樣很好,免得你跑。”

我驚了一驚,發現他居然好像是認真的。為了打消這人的心血來潮,我隻好努力地解釋,用以認證把個大活人綁在床上實在不是個好主意。

“教主,你還是鬆開吧,我絕對不跑。你看,你要綁著我,我就不能給你做事了,你養著我還有什麼用呢?就算你願意養著我,我也沒法自己吃飯啊。就算你找人喂我吃飯,我也還得要上茅房的嘛。你要這麼一直綁著我,還不如把我扔牢房裏呢,我記得最近天字號牢房挺空的啊···”

他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我,看得我聲音越來越輕,最後便停住了。

“你怎麼不說了?”他揚了揚眉:“除了這些,你就沒什麼想問的嗎?”

我考慮了一下,就開口道:“依風在哪裏?”

“你便隻記得他?他現在沒事,不過之後就不一定了。”

“什麼?”我掙紮著就像起身,卻忘了自己還被綁著,便摔回了床上。

“你還真是執著。”他猛地湊近我,眼神晦暗,殺氣騰騰。

我嚇到了,我們一起長大到現在,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近到仿佛彼此的呼吸都在廝殺的距離讓我覺得很不舒服。我皺眉說道:“離遠一點。”

他麵帶譏誚地看著我,突然伸出一隻手鉗製住我的下巴,唇牢牢地覆在我的唇上,帶著些瘋狂的意味,殘暴地在我口中肆虐。我呆呆地看著他,然後突然醒悟過來,扭動著試圖逃脫桎梏。他卻突然直起身來,嘴唇帶笑,可濃直的眉頭下,黑眸如夜色寒星,深邃得看不出絲毫情緒,黑洞一般直直盯向我,用手輕撫我的臉,動作和表情是相反的溫柔。

“我有些後悔了,落宇。我練了殘血,可無論如何也到達不了頂峰。這種武功,其實需要兩個人練,然後再由其中一人吸取另一人的功力,方可大成。於是我就遣人去尋找契合的,可以同我一起修煉殘血的人。結果竟然這樣巧,竟然就找到了他。我便叫手下一名暗衛一直跟著他,教他些東西,護著他別讓他死了。可是這麼有趣的東西,不能物盡其用實在可惜。飛景門這些年發展迅猛,所以我便借他把江湖的水攪渾一些。順便也是和自己打個賭。看你是會選擇那個和我長得一樣的少年,還是會選擇我。可這結果讓我很後悔。”

看著他的眼睛,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突然脫口而出,喚道:“阿墨。”我從很久之前開始就沒再這麼叫過他了,從很久之前,他就不再是我竹馬竹馬的玩伴,而是天魔教的教主。

可這一刻看著他,我卻覺得有些恍然。這是小時候那個淘氣又混蛋,眼高於頂那鼻子看人,一肚子壞水的小鬼呢(你對教主是有多怨念···),其實那個時候護著依風,不僅僅是命令,也還有其它的原因吧。

他的手忽然就頓了頓,移開了眼睛。

“你好好呆著吧,過幾天我放你出來。”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起身走了,背影很是決然,像是要把什麼東西甩在身後,自然也沒看到我憋屈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