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不得火,一張臉憋的紅紅紫紫的一片。
風溪扯住他的袍角,低聲道:“九哥,剛剛你也看到了,他拜師的心誠,收下了好不好?”她雖然年輕,可一身的武功已是出神入化,教個徒弟自然不是問題,更何況這是第一次有人要拜她為師哎。
看著風溪一臉的哀求,羅裕心裏一軟,點了點頭。
卻不知這一點頭,就是在身邊按了一顆定時炸彈,看看白日瞧著風溪的眼神就知道了。
卻也借著白日受傷的事兒,把晚飯也撂在樓下了。
茶水裏都能下毒,指不定這飯菜裏有什麼砒霜之類的呢。
不過他們也並沒有戳穿,一計不成這些人一定會有下一步的動作,倒時就可以揪出幕後黑手了。
羅裕有些生悶氣,氣自己怎麼阿溪一哀求,就同意留下這小子了。
風溪蹲下`身,將白日膝蓋上的瓷器碎片一一取出來,正要給他上藥,頭腦一陣眩暈,拿著藥瓶的手不由的去扶住額頭。
藥瓶摔在地上,正暗自生氣的羅裕連忙上前,白日本來離的就近,此時已是抱住風溪,急道:“你怎麼了?”聲音裏,充滿著焦慮,惶恐,擔憂。
羅裕一把拍掉他的手,將風溪擁在懷裏,道:“阿溪,是不是眼睛又不舒服了?”
風溪點點頭,羅裕將她抱到床上躺下,道:“你別動,躺著休息一下。”
“他的膝蓋還沒上藥。”風溪卻還惦記著白日的膝蓋,躺在床上,頭腦好了些,忙道。
“我給他上藥。”羅裕的聲音有些悶悶的,卻不想阿溪再為此費神。
“她的眼睛怎麼了?”白日問道。
羅裕白了他一眼道:“要你管。”
說著將地上散落的藥粉撚起一撮,猛的摁在白日的膝蓋上。
藥粉觸到白日的傷口,再加上羅裕的手下用力,白日的臉上冷汗直流,卻強忍著一聲不吱。
“我問你,她的眼睛到底怎麼了?”白日的聲音裏冷冷的透著一種殘忍。
“我說了,不要你管。”羅裕冷聲道。
兩人都刻意的將聲音壓的很低,唯恐驚到了風溪。
可是他們都忘了,阿溪的武功,阿溪的耳力。
“九哥,不要欺負白日哦,他可是我第一個徒弟。”風溪感覺眼睛好了一些,“我也不知道怎麼了,連青葉都查不出毛病在哪兒,有時候會突然看不見東西。”
白日心下惱怒,握緊了拳頭重重的砸在羅裕捂著他膝蓋的那雙手,痛吧,那就一起痛。
“她的眼睛這樣,你應該帶她去看病,怎麼還能帶著她到處亂走,這麼冷的天,你要是愛她,怎麼忍心她受凍?”白日死死的壓著羅裕的手,那樣的用力。
“白日徒弟,這不怪九哥,是我自己要跟著的。”風溪又是聽的一清二楚,躺了片刻,她的眼睛已是又能清晰的看見東西,便下床走到兩人的麵前,正色道:“九哥,我希望你能跟白日徒弟和平相處。”
兩個男人同時鬆了手,訕訕道:“好。”
這一夜,羅裕睡的很輕,應該說所有人都睡的很輕。
羅裕剛聽到外麵有動靜,便聽到白日的房門打開的聲音,同時就聽到白日驚呼的聲音:“你,你是誰?在這裏做什麼?”
接著便是白日被人捂住嘴,掙紮的聲音。
羅裕正怪他壞了大事兒,打草驚蛇,風溪已是披衣起身,打開了房門,隻是兩下便將來人打暈。
白日一邊大口的喘著,一邊道:“嚇死我了,這人深更半夜的不睡覺,跑這兒來幹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