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香氣襲人,是那種讓人有些昏昏欲睡的甜香,她卻不敢昏睡過去,想起自己是撞到了什麼東西,然後就昏了過去。

自己是昏在皇宮裏,那麼此刻她在的地方一定也是皇宮內了,可是她的視線可及的地方並沒有其他人。

身上被鐵藜棘所傷的地方依然很疼,而手腕上的綠點子卻有些淡了。

風溪撐著坐起身,打量著所處的這張床,一張雕花大床上鋪著粉色的絲綢錦被,同色的紗幔垂下來。

天色還有些暗,這屋裏沒有掌燈,隻有清冷的光透進來。

這應是一個女子的房間,風溪挑開紗幔,走下床,房間裏的擺設也以粉色為主,來不及細看屋內的其他擺設,風溪心下最著急的是皇帝是否已將她放在羅箏書房內的匣子找到了,是否已經換了九哥清白?

如此想著的時候,她已經到了門邊,手拉住門框想要打開門,卻隻聽見哐當哐當的聲音,原來這門竟是在外麵上了鎖。

風溪正想將門踹開,就聽見門外似乎有人在竊竊私語,便將耳朵貼在門邊上,仔細的聽。

“這要是大殿下當了皇帝,皇後娘娘豈不就是太後了嗎?那我們以後就是太後身邊的人了,我看還有誰敢看不起我們。”

“就是,那時就是我們揚眉吐氣的機會啊。”

“不過也不用等那麼久了,聽說啊,明天天一亮,這事兒就成了。”

“啊?有那麼快嗎?你的消息準嗎?”

“你還別不信啊,雖然我也是模模糊糊的聽到,可是**不離十啊,咱們倆的關係好,我才告訴你的,你可別亂說出去,要不然被皇後娘娘知道了,咱們可得吃不了兜著走啊。”

“我知道,你放心吧。”那人說著,指了指身後的門,又道:“你說小紅姐這房間裏關了什麼人啊,這大冷天的還這麼黑,偏偏還要咱們倆個守著。”

“不知道,聽說是一個受了重傷的人。”回答她的人邊說邊打了個哈欠,“都快困死了。”

“要不你先去睡吧,我一個人在這看著就行了。”

“這天都快要亮了,還睡什麼睡啊。”

風溪聽的吃驚,羅箏要當皇帝了?明天早上?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嗎?如此九哥又該怎麼辦呢?

不行,她一定得出去,把事情弄明白了。

走正門容易被發現,那麼不如就從窗子,窗戶也是從外麵封死的,可這卻難不倒風溪,她雙手使力,悄無聲息的已經將窗戶打開,外麵寒涼的空氣透進來,身子不由的打了個寒戰。

連著中毒受傷,就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可是自從認識九哥那天起,為他那句話念念不忘的時候,她就已經身不由己的深深的陷進來了。

如果那兩個婢女說的是真的,那麼現在皇帝已經被羅箏控製了起來,她此刻要麼先去天牢裏將九哥救出來,然後再想下一步的計劃對付羅箏,救出皇帝;要麼留在皇宮裏找出皇帝的下落,先把皇帝救出來,製住羅箏,再去救九哥。

風溪試著運功,她連連中毒受傷未愈,此時氣血不暢,內力受阻,輕功自然也要大打折扣,而天又將要大亮,羅箏此刻一定把皇宮看守的很嚴,想要出去恐怕不容易。

風溪微一頓腳,看來隻能先找出皇帝的下落了,可是她一身血衣在這皇宮內穿行太過明顯,需得換身衣服才好啊。

她的腳此時還未踏出窗欞,便又返回,在屋子裏翻尋著,將自己打扮成了婢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