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身武功不要也罷。”

他們的話音剛落,風溪手指微動,又厲聲道:“以後老老實實的過日子倒還罷了,否者再做什麼壞事情,我就取了你們的狗命,滾吧。”

“是,我們再也不敢了,多謝女俠手下留情。”

說完,便連連的跑去了。

羅裕笑道:“阿溪,你這一手當真是女俠的作風。”

風溪嗔道:“九哥,連你也笑話我,你不也有心要留他們的命嘛。”

羅裕走過去,攬著她的肩,笑道:“知我者,阿溪也。”

風溪見一旁的李仁站在哪裏,形單影隻的,便一身手將他拉了過來,笑道:“你小小年紀,便有一顆仁心,將來一定會跟九哥一樣的。”

李仁揚起頭,問道:“師父,你為什麼要廢了他們的武功再放他們走啊?”

風溪揉著他的腦袋,道:“你呀,以後記住兩句話,這第一句就是,得饒人處且饒人,給自己留條路;這第二句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要給以顏色。”

“恩,徒兒記住了。”李仁連連的點頭。

一時三人繼續向前趕路,倒也不再著急,買了輛馬車,悠悠閑閑的一邊欣賞路旁的風景,一邊向前走。

風溪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兒,問道:“九哥,你是故意的吧?”

羅裕不解,挑了挑眉毛,看著風溪。

風溪道:“你早知道是羅箏假冒你,也跟影子商定了誘他出京,擒他的計策,對不對?”

這倒是不錯,羅裕卻已知道阿溪說的是何事了,笑盈盈的看著她繼續說下去。

“你在飯菜裏下了迷[yào],隻是怕我看出來,下的量極少,所以就一個勁的勸我們吃飯,對不對?”

這原也不錯,隻是阿溪隻猜對了一半。

看九哥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盛了,風溪又道:“難道我猜的不對,啊,是不對,九哥,你簡直是太壞了。”

說著抬起拳頭就要去錘他。

九哥哪裏是怕她知道啊,九哥分明就是知道壓根就瞞不住她,隻是卻也知道她會隨著他演下去。

九哥派影子去了京城,想必是要自己的行蹤透漏給羅箏,羅箏自然不信,必會派人來偵察,她留在了客棧,自然隻會見到九哥一個人。

而羅箏聽了偵察的結果,便會相信她已死了。

自然不會再打她的主意。

“噓。”風溪見九哥對她示意,便住了手,微微皺了下眉頭,問道:“來了?”

羅裕仔細的聽著外麵的動靜,低聲道:“差不多了,皇後留的那十幾個人應該就在外麵了。”

皇後留的那十幾個人?風溪心下一驚,難道除了祝家,皇後竟也暗地裏儲下了自己的勢力?

羅裕繼續道:“阿溪,這是皇後的‘後衛’,人數在十五人左右,有秦山統領,死一人才補充一人,唯恐人數少了,勢力便會打折扣,而人數多了,不易躲藏,易被人發現。”

羅裕忽然低低的笑,雖然在笑,可是笑聲裏卻沒有半點歡喜,除了無盡的痛苦,竟還有惋惜。

“當年她果然下了血本,母後的死整整折了十名後衛,這些年我一直在找,竟是沒有辦法見到後衛的真麵目,除了那個露麵的秦山,似乎所有人都是水滴,可以隨時蒸發在空氣中,又可以隨時變成水滴,發揮作用。”

對上那樣哀傷的眼睛,風溪的心裏一痛,她能理解那種心力交瘁的感覺,能理解在麵對自己的仇人時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的無力感,能理解他所有的痛苦,甚至時不時會出現的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