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意思呢?
牙齒咬在舌頭上竟然沒什麼感覺,身體的痛疼早已比不上心裏的傷痛。
地上的羅裕卻是動了一下,眼睛緩緩的睜開,竟然開了口道:“阿溪,不要。”
風溪的心裏一凜,嘴裏密密麻麻的痛疼彌漫了全身。
“九哥,你……”風溪忽然想起了什麼,大聲道:“九哥,快喝我的血,喝我的血。”
地上的九哥,臉上的死灰色竟是輕了些。
殊不知風溪曾經多次中毒,又加上青葉給她吃的藥,體內的血已經有了些許的抗毒性。
羅裕卻是呆呆的看著風溪,一雙眼睛裏驚詫轉為了感動和憐惜。
風溪見他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疑惑道:“九哥,你怎麼了?”
羅裕搖了搖頭,撿起地上的簪子和珠釵,撐起軟綿綿的身體,道:“阿溪,我替你把頭發挽起來,好不好?”
風溪這才看到自己散落的頭發,披了滿肩,絲絲縷縷的垂在眼前。
那發絲竟是雪白的顏色,那樣的白,沒有一根雜色,她剛剛一門心思全在九哥身上,竟是沒有注意到,此刻怔愣的,連連轉動眼珠,她竟然白了頭。
她竟然在一瞬間白了頭。
該有多麼大的傷,才能把那滿頭的青絲染成了霜的顏色啊。
羅裕的手摸著她仍然柔軟的發絲,在他的手間跳動,那樣的白色晃的他的心跳動的厲害,心疼的厲害。
他身體內的毒素仍然在體內蔓延,他的腿軟的打顫,他的手也是無力的,可是卻仍是堅持著將阿溪的頭發挽了起來,插上那根玉色的發簪。
女人都是極其愛惜自己的頭發的,烏黑的發絲在這瞬間變成了白色,阿溪也定是傷心至極,所以他首先做的便是將她的發挽起,高高的挽起。
是以這樣的方式期待阿溪看不到麼?
盡管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可他還是期待著。
風溪也是明白的,笑道:“九哥,你沒事就好。”
從來沒有什麼時候讓她體會到九哥的離開她是那麼的承受不起,仿佛是魚兒離開了水,白雲離開了天空,鮮花沒有了大地。
在九哥倒地的一瞬間,她覺的自己的世界坍塌了,就連九哥墜崖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麼心痛,因為那時她的身體是自由的,她還可以陪著九哥一起死,可是那時她連動一下都不能,不能動。
羅裕看著阿溪的笑容,明朗的欣慰的沒有半點勉強,道:“阿溪,你還是那麼好看。”
風溪笑道:“貧嘴。”說著用嘴努向自己的腿,那裏仍然留著九哥的牙印,“我的血可以解毒,你再喝些。”
羅裕搖搖頭,伸手在她的唇邊撫摸著,她的舌頭上仍然留著清晰的牙印,“阿溪,你真傻,痛不痛?”
風溪搖頭,看著他,道:“不痛,除了你,我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羅裕抱住她,他現在的功力尚未恢複,沒辦法解開阿溪的穴道,低聲道:“阿溪,你再忍一下,影子見我遲遲不歸,定會尋來的。”
阿溪的血隻能抑製一時他體內的毒性,如果沒有解毒,喝再多也是沒用的。
此刻他能清晰的聽到自己體內血液逆流的聲音,血液逆流,一旦成勢,必將血血液噴湧而亡。
風溪道:“九哥,你陪我說說話。”
她的聲音平靜,絲毫沒有因為影子會來的消息兒有任何的欣喜,羅裕心裏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的便被阿溪的話轉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