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他?”

白日道:“我當時確實躍躍欲試,認為我的機關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但是娘親跟我說一旦戰爭起,便會民不聊生,遭殃的是百姓,可是爹爹卻是極力讚成。後來我才知道原來爹爹一直在暗中培養軍隊,也一直想要推翻羅家的政權,把自己推上那個位置。”

說道這兒的時候,白日沉默了一下,小雨道:“那個位置有什麼好呢,那麼高,所有的人都得仰視,高處不勝寒,孤獨抑鬱,可是卻偏偏曆朝曆代都有那麼多人為了那個位置爭得頭破血流,六親不認,真想刨開他們的腦袋看看是不是腦子長偏了。”

說完,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忙道:“那個我不是說你啊,我知道最一開始你是為了想將你的娘親葬入祖墳,和你爹爹永遠在一塊。”

黑暗中,白日閉了下眼睛,良久方才睜開,才道:“謝謝你。”

也是因為意見不合,娘親便和爹爹爭吵了起來。他們一向是恩愛夫妻,從來沒有拌過嘴。娘親為此還生了病,終日鬱鬱寡歡。

那日她拉著我的手,低聲道:“日照,娘親最大的願望便是能跟你爹爹相守到白頭,可是如今看來是不能了。”

我知道娘親說的是死後不能葬入祖墳的事情,我想滿足娘親的願望,所以就去找了爹爹,問他要怎麼樣才能答應娘親葬入祖墳。

爹爹說,一言九鼎,他答應了大娘的娘家人,便不可能反悔。

我氣急,正要去找大娘,爹爹喊住了我,說,還有一條路,那便是你君臨天下。

我聽了,當時便愣住了。

沒多久,便有人來尚家行刺,為了保護娘親,爹爹死了。

而娘親本來就是病著的,再加上爹爹的死對她打擊很大,更加的落寞。

我永遠都沒辦法忘記娘親臨死前的那雙眼睛,不舍,依戀。

我怎麼能讓娘親死不瞑目。

我抓著她瘦的隻剩下骨頭的手,道:“娘親,你放心,我定會把你葬入尚家祖墳,讓你永遠在爹爹的身邊。”

白日沉默了,小雨也沉默了,這之後發生的事情小雨都聽風溪講過了。

原來人與人的相遇並不是偶然,而是多個必然串聯起來的結果。

小雨忽然握住他的手,道:“風溪是懂的,我,我也是懂的。”

白日忽然笑了笑,看著她握著自己的手,道:“不覺得冷嗎?”

小雨忽然也笑了,道:“握著一個冷血動物,能不冷嗎?可是我願意,誰又管得著呢,我就這麼握著,不許說不願意。”

又道:“對了,你之前不能見太陽,那現在為什麼又可以了呢?哎,雖然可以了,可是血卻是冷的,連陽光的熱都暖不熱的冷。”

說著,手攥的更緊了,道:“不過你放心,我一定能把你暖熱的了。”

白日忽然扭頭看著她,一雙眼睛在黑夜中閃閃發光,嘴唇微微開啟:“你知道該怎麼辦的。”

這話說的小雨一怔,甩開了手,羞紅了臉,幸好這暗夜中看不清楚,便仰著頭,理直氣壯的說道:“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也別想岔開話題,快些說,說不定我知道了你血冷的原因,就可以把你治好了呢。”

白日攤開自己的手掌,指著那白的有些透明的骨節分明的地方道:“看到了嗎?”邊說邊來回翻著手腕,便可以清楚的聽到那放置在角落裏的鐵夾子關閉開啟的清脆的聲音。

【小雨和白日】小雨說,你也不看看誰更需要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