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一件跟自己無關的事情一樣。”

白日道:“是啊,我已經死了,又複活了。”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看著車內仍在沉睡的小雨,是她讓白日複活,所以他也一定能讓她醒來。

“這,這人有毛病啊,死了還能活,該不是鬼吧?”他說話的時候,眼睛不禁瞅著白日的腳下。

白日知道他想要看什麼,鬼是沒有影子的,可是他坐在車轅上,影子全都被馬車擋住了,自然什麼也看不到。

“這大白天的該不是真有鬼吧。”燦爛的太陽下竟然有人發出這樣的感歎。

“你才是鬼呢。”寶兒抗議著從馬車內伸出手,放在陽光下,小小的胳膊,小小的手,在地上投影出來。

太陽已經西斜的厲害,隨時都可以隱到地平線下麵去。

醫館的門已經緊緊的閉上,門前的一顆大樹,斑駁陸離的陽光透下來,連帶著門扉都帶了些涼涼的味道。

白日仍是坐在車轅上,連姿勢都沒有改變一下。

寶兒直瞪得所有人都離開了,才對白日道:“爹爹,他們才是鬼呢,對不對?”

白日一怔,道:“人心難測,寶兒,你記住,時時刻刻要保護好你和想要保護的人。”

寶兒點頭,道:“恩,就像爹爹保護媽媽一樣。”

白日的唇角扯了一下,他應該想到青葉會以這種方式,冷戰,這比他提出各種各樣,就算是刁難也好的條件,這樣不言不語,直接將他拒之門外,讓他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寶兒道:“爹爹,我們帶媽媽來這裏治病嗎?”

白日點點頭,青葉一日不見他,他就日複一日的在這裏等下去,直到他肯見他為止。

太陽已是隱入地平線,微微起了風,吹起地上的碎屑,不住的打著轉。

白日的馬車還在醫館門口停著,他還是坐在車轅上,一動不動,眼睛看著醫館的門,猜測著它什麼時候會打開來。

醫館內,青葉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的抿著茶碗裏的茶。

茶水靜靜的躺在茶碗裏,流進他的喉嚨,可是他的心卻是不再平靜。

為什麼在剛一見到白日的時候,就選擇避開他呢?

是怕他會再次執著的要殺了這個所謂的背叛了尚家的青葉嗎?

還是不想再想起之前他殺自己的點點滴滴?

不,不是不再想起,而是那些片段已經在他的腦海裏不斷的回旋,盤轉,揮之不去。

就是這樣的片段攪得他的心翻江倒海,片刻都不得安寧,他想通過喝大量的茶水,企圖用茶水的香氣讓自己的內心平靜下來,可是一杯杯的茶水落肚,他的心便越來越不平靜。

他這是在幹什麼?最一開始認識尚日照的時候,他在發病,是自己救了他,從此便跟尚家結了緣,直到遇到風溪,一切都開始有了變化。

這變化不是他能掌控的,既然他選擇跟著風溪,那今天又幹嘛躲著白日不見他呢?

他躲什麼?青葉這麼問自己。

然後他將茶碗輕輕的放在桌子上,大踏步朝著醫館的門走去。

天已經黑透了,青葉穿過層層黑幕,拉開門,就看到一個燈籠亮堂堂的,照的他忙用衣袖遮了下眼睛。

那輛馬車仍是停在那裏,馬車的頂上掛了一個燈籠,車轅仍是坐著那個人,一條腿垂下來,一條腿盤曲放在車轅上,這是他下午見到白日的時候他的坐姿,現在仍是如此。

白日看見他,淡淡道:“你終於肯見我了?”

青葉站在打開的大門前,看著他,仍是那樣一副自信滿滿,冷傲的表情,不由的冷笑道:“沒想到有一天你竟會來求我。”

那樣高傲的一副性子,竟然也會來求人,如果他沒有猜錯,那馬車內躺著的人一定是愛到骨髓的人。

是誰竟會有這麼的力量,讓白日如此。

聽了青葉的話,白日的唇角竟然顯出一抹笑容,“是,我求你。”隻要青葉肯見他,肯救小雨,就算是求,他也願意。

從白日的嘴裏聽到這句話,還是第一次,恐怕這個世界上有機會能從白日的嘴裏聽到這個求字的並不多,青葉也從沒想過從白日嘴裏聽到這個字,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越來越好奇這馬車上究竟是什麼人?

他讓開一條路,對著白日道:“進來吧。”

這三個字讓白日唇角的笑意越來越盛,低聲喝了聲,趕著馬車進了醫館的大門。

青葉看著白日雙臂間緊緊抱著的女子,額前的碎發遮了眼眉,黑暗中看不清長相,他忽然想起風溪說過白日曾經沒日沒夜的在水上尋找一個女子,難道就是她?

正文 【白日和小雨】崖壁內遇到了怪人

替小雨把脈的時候,青葉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

他眉間的那個疙瘩讓白日的心也懸的越來越高。

青葉放下了小雨的手腕,久久的就是不說話。

白日急道:“你到底能不能治?”

懇青葉抬眼,忽然道:“我口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