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瑤看著他這模樣,總覺得好像是自己欺負他了一樣,心裏奇怪。
又聽陸春宴說:“你別走,我追不上你。”
陸春宴彎腰把地上的手杖撿起,右手捏緊了杖柄。
秋瑤這才發現他的腿一直在抖,像是使不上力來一樣。秋瑤疑惑,他問:“你這腿怎麼了?”
陸春宴搖頭,“沒什麼,過段時間就會好了。”.思.兔.在.線.閱.讀.
秋瑤抿起嘴,沉默了兩秒,他說:“別給樹澆去蟲子的水,他不喜歡的。”
陸春宴歪頭聽著,睫毛很長,落下的陰影都是溫柔的。
陸春宴問他:“那他喜歡什麼?”
秋瑤被他這樣望著,耳根子慢慢紅了,心虛道:“玫瑰花的露水,桃樹最喜歡這個了。”
郭詔安找花農要來了除蟲劑,還怕陸春宴等急了,快跑著趕回來。結果前腳剛跨到院子裏,就聽陸春宴說:“不要這個了,你讓人去幫我勻些玫瑰露水來。”
郭詔安一條腿僵在半空,“啊”了一聲,納悶道:“這用來做什麼?”
陸春宴指了指邊上的桃樹,“澆樹。”
郭詔安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要用露水澆樹的,且還是玫瑰的露水。
這宅子附近幾公裏都不見有種玫瑰的,他隻好花錢讓人從別的地方運來,反正陸老板有的是錢。
做這事的時候,他隱隱約約覺得有些奇怪,好似這樣的舉動和想法以前發生過一樣。
秋瑤沒想到他隨口一說,那人類竟然真的就乖乖照辦了。
他每天都被喂的很飽,葉子長得都更茂盛了。院子裏沒人的時候,他就會變化出人形去找陸春宴玩,陸春宴的屋子裏有一個東西,能放出好多好聽的聲音,陸春宴說那是唱碟機。
下雨天的時候,陸春宴還會點熏香。秋瑤躺在沙發裏頭,嗅著那股若有若無的香味,靡靡之音就在耳邊,渾身懶洋洋的,特別舒服。
秋瑤喜歡這裏。
陸春宴這段時間幾乎都住在這裏,過了春天,入夏後,天氣熱了起來,房間裏開了冷氣,還有冰飲喝,秋瑤就更喜歡呆在這裏了。他是很怕熱的,他還記得自己在果園的時候,一到夏天就被曬得葉子都懨了,又因為他結不出桃子,果農不怎麼關心他,常會忘了澆水。和現在的生活,根本就是天差地別。
秋瑤靠在沙發裏,他剛才睡了一覺,頭發都翹了起來,陸春宴一直看著他,伸手捋了一下他的頭發。
秋瑤望著陸春宴,他後知後覺感到陸春宴對自己是不是太好了。在他見過的人類裏,沒有像陸春宴這樣溫柔的,也沒有像陸春宴這樣對一棵樹那麼悉心的。
他藏不住心事,有困惑了就會問,問陸春宴為什麼要對他那麼好。陸春宴聽了笑道:“這還不能算好。”
秋瑤一臉茫然,陸春宴揉了揉他的頭發說:“這不算什麼。”
秋瑤縮著脖子躲開他的手,嘀咕道:“你這樣我會變得很任性的。”
他聲音刻意放低,但陸春宴還是聽見了。他看著秋瑤的臉,緩緩靠前,彼此之間的距離逐漸拉近,輕輕歎了一聲,“那就再任性些。”
“老板……”
門被輕輕叩響,陸春宴往後退,站起身來對秋瑤說:“我出去一下。”
秋瑤拿起邊上的抱枕壓在懷裏,默默地點了點頭。
陸春宴從屋子裏出來,走到院子裏,便看到站在樹蔭下的許微寒。他站定,許微寒怔怔看著他,目光遊移道:“我打不通你的電話,問了你的助理,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