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棄子。
方麒歎口氣,他很早就離開家,來到塔裏受訓,服役完後就自然留下繼續擔任,他早已忘記自己的國家與信仰,隻是一匹亡命的孤狼。他從來隻忠於自己的內心,不太明白這些人內心的信仰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但,這是屬於一個軍人的脊背,寧折不彎。
方麒拍拍顧遠的肩:“我們來之前的十分鍾,這裏曾撥出去一通電話,是你們撥的吧?”
顧遠不明所以,齊樂趕忙跳了出來:“是我撥打的。”
方麒點點頭:“那麼我想請問,你們究竟聯係到幾個科室了呢?”
齊樂一愣,同顧遠對視一眼,沒有說話,看樣子,這個醫院裏,已經沒有人能夠接聽齊樂的電話了。
方麒歎口氣,拍拍顧遠的肩:“同誌,雖然很殘忍,但我還是得跟你說,你們的救援,失敗了啊。”
他順勢揉了揉對方的頭發:“這可能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了,你再想想。”
他沒有告訴他們上麵很有可能拋棄他們的這件事,此刻說來,未免太過殘忍。
顧遠咬牙,沒有說話。
地方軍隊在太平盛世幾乎不會有太多作為,這是他們第一次遇到這種完全超出他們理解範圍和能力的情況。可身為軍人的天性,讓他們覺得自己應該相信自己的國家。
陸闌秋在一邊冷眼瞧著,覺得方麒這人實在有趣,之前還千萬個不願意帶他們離開,現在卻主動要求帶上這幾個小拖油瓶。
他不禁向方麒道:“方隊長的心思,還真是難猜。”
就這沒頭沒腦一句話,方麒卻似乎已經理解了對方的意思,他看了對方一眼:“軍隊覆滅了,外麵還有一批雇傭兵,如果我不幫忙,這些人隻有死路一條。”
就在這時,方麒的手表傳來女孩的聲音:“sir,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方麒已經被這混亂的故事搞得頭昏腦漲,煩躁地抓抓頭:“反正現在情況也不會再遭了,壞消息吧。”
女孩的聲音簡直比午間新聞的主持人更冷淡:“因為軍隊的崩潰,W病毒的傳染已經在C市全麵爆發。”
此話一出,包括齊樂在內的眾人都是一陣惶恐。全市爆發的意思,說明他們無論逃去哪裏,都是不安全的,而地方軍隊,很有可能不會再增援了。
方麒歎口氣:“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直升機已經到了。”
方麒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糾結之中的顧遠,決定再幫這小年輕一把:“直升機已經到了,外麵的情況我的隊員已經向你說明了,就看你願不願意跟我們一起走了。”
顧遠抬起眼,眼中仍有些猶豫:“方隊長,對不起,我們還是覺得……。”眼看著顧遠再次拒絕方麒的邀請,也不知怎的,像是忽然福至心靈一般,他又和他身邊的隊員對視了一眼,最終一咬牙:“方隊長,請你帶上我們!”
這顯然與他們之前表現的完全不一樣,方麒用腳指頭都想得到是誰幹的事,扭頭對陸闌秋低聲道:“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陸闌秋露出一個半點溫度沒有的假笑:“他們自己內心十分矛盾,我悄悄幫他加強了另一個想法。”
“你這是漠視人權。”
陸闌秋冷笑一聲:“一個決定關乎這二人的生死,我可沒工夫管你的什麼人權。”
方麒仍舊不同意:“那更應該讓他們自己決定。”
陸闌秋十分淡然:“這都是他們自己的想法,我不過是幫惡魔打敗了天使。”
這話懟得方麒再次無話可說,氣得又想砸牆。
陸闌秋瞧著對方顯而易見的怒氣,好脾氣地勸道:“我勸你謹言慎行,他們還在看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