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雖未說話,但眼裏卻透露出一種陌生的疏離,仿佛他是個陌生人一般。
弗萊德被這陌生的眼神嚇住,愣了一愣,手上也不由自主放開了對方的胳膊。
對方見他沒再說話,轉身走遠了。
弗萊德看著好友走遠的身影,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洛桑因為缺了一個指頭,平日在這種正式場合,會給自己套上一個手套,今日自然也不會例外。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剛剛拉住他胳膊的時候,仿佛感覺到對方的指頭,似乎是齊的……
他搖搖頭,覺得自己一定是昨天給安德魯打懵了,今天才會出現幻覺,洛桑的手,怎麼可能會重新長出來呢?
會議結束後,這些看守就要領著那幫犯人出門做活,洛城監獄因為大多都為重刑犯,為了防止犯人與犯人之間勾結起來造反,隻有一二層的犯人能出來工作。
而作為最為凶惡和危險的第三層重刑犯,是不會有機會出來看到陽光的。
今天正好是弗萊德當值,他與洛桑還有另一個叫做肯尼的看守負責第一層人員的外出工作。
灰鷗島作為一個人工島,島上缺乏足夠的綠植,這些犯人其中之一的工作,就是進行植樹造林。
“那個小白臉,怎麼看著有些眼生。”弗萊德正坐在一旁監督工作,肯尼似乎覺得這工作頗有些無聊,便湊到他身邊過來一邊閑聊一邊抽起了煙。
弗萊德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肯尼指的方向,那裏站著一個瘦高的亞裔男人,從背影看來略顯單薄,隻是一轉身,一張由白人看來過分精致細膩的東方麵孔引得弗萊德也是一愣。
他想了想,道:“哦,像是叫什麼陸,昨天才被塔裏送過來的新人,據說是涉及一宗跨國的詐騙案,怎麼?有興趣?”
肯尼笑了笑,隻見那亞裔男子正彎下腰正在用鐵鍬挖坑,一節勁瘦柔韌的腰線看得他心中癢癢,他摸摸下巴,笑了笑:“有些意思。”
卻見那瘦高的身影閃了閃,被另一個影子擋住了。
肯尼皺皺眉,正想要再伸頭去看,卻見那後一個身影的主人忽然扭頭看向了他們。
一雙銳利而凶狠地雙眼,像叢林裏的猛獸,殺意內斂卻又危險非常。
肯尼心中驟然一縮,還沒來得及說話,隻覺得手上一痛。
他低頭看去,一節香煙不知不覺已經燒到了指尖。
他趕緊將煙頭熄滅,再去看時,兩個身影都已經不見了。
肯尼心中有些煩悶,拍了拍弗萊德的肩:“昨天不是送來了倆?還有一個呢?”
弗萊德想了想:“像是什麼方?據說是犯了連環殺人案才被逮住的,還是個哨兵,你個小身板,就別去惹這種人了。”
弗萊德看了看對方的表情,以為他是看上了那個殺人犯,便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走遠了。
肯尼想了想那一截細腰,又想了想那凶狠地眼神,仍是有些不甘心:“媽的,騷的老子都要/硬/了。”
可是也不知道怎的,等到工作結束,肯尼像是已經忘記這一茬事,安安分分地回了房間,直到一天之後,他才終於想起,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什麼。
他自然不會知道,他所忽略的,卻是能夠改變整個島命運的東西。
“那個看守在看你。”方麒用眼神警告完那個不怕死的看守之後,轉身在陸闌秋耳邊道。
陸闌秋淡定地將一顆樹苗扶好:“我知道。”
“那眼神可不怎麼友好。”方麒開始往坑裏填土。
陸闌秋聳聳肩:“在監獄裏能夠有什麼友好的眼神?”
方麒大為不滿:“你少給我裝傻,那看守的眼神簡直想把你給活剝了送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