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來講意味著什麼,曾經的頂級哨兵,在他們眼前決鬥,完全是一件應該包場擂台收門票的事情好嗎?

方麒很淡定:“我也覺得,莫裏斯還帶著楊晨光,艾利克斯那邊卻還有一個顧南生。”

“我不管這兩人誰會贏,我隻知道再不想辦法出去咱們就快跟喪屍跳貼麵舞了。陸闌秋抬手換了一個彈匣,雖然以他的性子很想隨手崩了這兩個看戲的傻逼。

果然,隨著不斷湧入的喪屍增加,小小一間屋子,很快就變得十分擁擠了。

那邊還在鬥法。

莫裏斯放出了他的精神體,是一隻非洲雄獅,但是因為躁狂症的關係,它本應精神抖擻的皮毛顯得有些暗淡。

另一邊的虎鯨與海豚一副纏纏綿綿的模樣,實則攻守兼備,並不那麼好下手。

陸闌秋沒有辦法,展開了精神圖景。

他歎口氣,手上解決掉了一隻喪屍,嫌惡地將濺到身上的血跡甩下去:“我隻能幫你到這了,莫裏斯,答應我,打完趕緊撤,像紫薇答應爾康那樣答應我,好嗎?”

那隻雄獅大概也是沉睡了許久,此刻醒來,抖摟著一身皮毛,吼了一聲便衝向了虎鯨,虎鯨由於不是本土作戰,稍顯吃虧。

莫裏斯一邊躲閃著艾利克斯的攻擊,一邊小心護著楊晨光,他雖帶著一個人,速度卻一點沒見下降。

每一次艾利克斯把莫裏斯逼到牆角的時候,他總有辦法借著牆壁完美地躲避對方的攻擊,動作敏捷,每一步都像是計算好了一般。

但是即使是這樣完美的閃避,很快莫裏斯又會被逼到那裏。

陸闌秋卻漸漸地看出了端倪。

莫裏斯其實是一邊小心應付著艾利克斯的攻擊,一邊悄悄退到房間的一個角落,他的動作並不十分明顯,每次都好像是被艾利克斯的招式逼到那裏的。

方麒顯然也注意到了。

他與方麒如今進行了淺層結合,有些東西,一個眼神就能領會,於是二人開始和江河一起開始不動聲色朝那個角落移動。

當莫裏斯再一次被艾利克斯迅猛無比的拳風掃到,而不得不朝角落退去的時候,方麒知道,是時候了。

果然,隨著一聲金屬的脆響,當莫裏斯作為最後一個人接觸到角落的地板的時候,那塊平平無奇的地板竟然消失了。

這是一個活板門。

“快攔住他們——”

來不及了,那塊地板像是從來沒有消失過一樣地,再次嚴絲合縫地與周圍地麵連在了一起。

隨著顧南生憤怒的喊聲,方麒他們開始響應地心引力往下墜落。

莫裏斯抱著楊晨光,十分輕鬆,方麒和江河是哨兵,曾經都做過跳傘一類的訓練,也不會有什麼困難。

隻有陸闌秋,作為一個身嬌體弱的向導,別說蹦極,連過山車也很少坐,一感受到這種不斷往下墜的場景,就開始死命拽住方麒的衣襟。

沒有辦法,陸老師,是一個珍惜自己活在世上的每一分鍾的,高級知識分子。

他覺得那些極限運動都是嫌自己命長的人才會做的,好好活著不好嗎?

所以,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其實怕水、還有無止境的墜落。

他隻有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地抓住方麒不放,渾身不由自主地繃緊了。

他的心告訴他自己是安全的,但是他的身體認為心在撒謊。

方麒顯然察覺到了,他長臂一撈,將對方牢牢圈在自己懷裏。他虯結的肌肉鐵一般箍在陸闌秋身上,身上的味道無可避免的將陸闌秋籠罩。

“想象自己在飛機上,隻是一個平常的降落。”他在陸闌秋的耳邊說道。淡淡的、平穩的聲線在骨膜上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