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被掩蓋通道入口,不過應該會穿過喪屍密集的地方。”
陸闌秋一愣,回頭一看,空蕩蕩的走廊,以及堆積如山的喪屍肢體,他不禁歎口氣:“哪裏還有什麼喪屍,方隊長剛剛一頓操作,連找個喪屍出來帶路都不行了。”
那邊可可沉默了。
方麒眨眨眼,表示不太明白。
陸闌秋看見這人一無所知的模樣就來氣,皺眉道:“怎麼,方隊長,還要我一一為您解釋您躁狂發作期間究竟做了什麼好事嗎?”
方麒盯著對方被自己啃得紅腫的嘴唇,昏暗的地下,此刻隻剩他二人,陸闌秋剛剛紅著臉回應他的樣子,像是一張烙在視網膜上的鐵印,似乎總是揮之不去,於是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回答他的,是陸闌秋毫不留情的一拳。
方麒愣愣低頭,捂著被陸闌秋揍了一拳的腹部,他剛剛從躁狂中恢複過來,五感一時間有些遲鈍。
躁狂發作的時候,大腦被過載的信息支配,身體能力被發揮到極致,但是五感中的痛覺卻被拒絕接收。
“我想了想,雖然我很感謝您發瘋期間幫我們解決掉了路上的喪屍,但是對於你像條狗一樣衝我亂吠這件事,我之後再跟你慢慢算賬。”陸闌秋起身,有些嫌惡地脫掉沾上了不知名喪屍血液的外套。
他低頭看了一眼還坐在地上的方麒,皺皺眉:“怎麼?還不起來,這是還想再發作一次躁狂嗎方隊長?”
方麒搖搖頭,這才慢慢環顧四周,道:“這些,都是我幹的?”
陸闌秋挑眉:“怎麼,方隊長似乎對於您自身的可怕程度,並沒有一個良好的認知?”
方麒艱難的吞咽下一口唾沫,那裏還混著一絲鐵鏽的味道,與周圍的腥臭味道混在一起,算不上是好的體驗。
他作為首席哨兵,躁狂發作的時間可以說是少之又少,全賴於他強大的精神力,甚至有人說,他具有成為黑暗哨兵的潛質。
從前雖然有幾次出現躁狂前兆的時候,都被很好的處理了。
所以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躁狂發作的時候,竟然跟真正的野獸一樣,隻會無意義的殺戮。
但是,就在剛剛,他發現,自己的血液,似乎依舊殘留著躁狂症發作時盡情殺戮的感覺。
——他是興奮的。
沉溺於絕對力量的支配感,隨意虐殺帶給他穿透骨髓的,令人戰栗的興奮。
他仿佛驅使著一批烈馬在廣袤的草原橫衝直撞,對所到之處隨意撻伐,名為力量的猛獸終於衝破了理智的束縛。
他低著頭,沒有言語。
原來哨兵之力竟是這樣一種可怕的東西。
陸闌秋見他半天沒有回話,有些奇怪,道:“方隊長,你怎麼了,是剛剛咬得太重,你現在不能說話了嗎?”
方麒抬起頭,看著陸闌秋:“陸老師,你不害怕嗎?”
陸闌秋皺眉。
方麒緩緩道:“像怪物一樣隨意屠殺的這個人,你不怕嗎?”
陸闌秋那原本便缺乏色素的臉上,忽然綻出一抹笑,淡淡的,像是嘲諷方麒的不自量力,又像是被對方愚蠢的想法逗笑了。
他帶著血的唇緩緩開啟:“說什麼呢,再會咬人,你的狗鏈子,不是還在我手上牽著呢嗎?”
方麒一愣。
陸闌秋已經抬步準備往前走了:“雖然栓上去時候確實費了一點勁,但是你始終是聽話地戴上了,不是嗎?”
“所以方麒,不要害怕,就算真的有什麼事,我也是你的共犯。”
“我啊,可是一點也不害怕和你一起擔上什麼莫名其妙的罪行,也不怕被你連累,說到底,都是自找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