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沒有忍辱負重的意思。
可可安安靜靜地蹲在一邊,瞅了一眼剛剛陳洛的牌麵,補刀道:“五十六張牌怎麼多出兩張來,阿洛你出老千。”
陳洛一個寒顫,臉上的表情都快哭了:“老大……”
方麒又看了看這小子發現這小子別說受傷,愣是一臉吃飽喝足的樣子,再看看自己和陸闌秋,剛剛和一幫喪屍打了一架之後簡直堪稱狼狽,頓時惡向膽邊生,準備一大嘴巴呼向陳洛。
陳洛眼見方麒抬手要抽他,頓時發揮多年以來在方麒手下苟延殘喘的生活技能,敏捷度瞬間點滿,泥鰍一樣竄到陸闌秋身邊,再次發揮自己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哭得跟個孟薑女一樣。
陸闌秋低頭看了陳洛一眼,再瞟了一眼方麒磨刀霍霍的樣子,歎口氣,蹲下來看著陳洛:“別哭了。”
又抬眼衝方麒瞅了一眼:“你也別鬧了,剛剛是誰為了這小子擔心得抓耳撓腮的?”
方麒剛要嘴硬,陸闌秋瞪了對方一眼,方麒頓時老實了。
陸闌秋這才蹲下來看著陳洛,緩緩道:“克勞德呢?”
陳洛一愣,方麒恨鐵不成鋼:“臭小子問你話呢。”
陸闌秋低頭看了一眼被他們控製下來的克勞德的手下,都怪方麒剛剛下手太重,這幫人大多都還昏著,暫時問不出什麼東西。
陳洛哆哆嗦嗦想了半天,這才回神:“本來聊得好好的,那老小子被手下給叫出去……”說到一半,似乎想起什麼,一拍腦袋,衝方麒道:“啊,老大,我想起來了,您丈母娘來啦!”
方麒一巴掌呼他腦袋上:“這事還用你說,臭小子,他之後沒有回來嗎?”
陳洛搖頭。
方麒歎口氣,剛要出聲,陳洛以為他又要抽他,連忙把自己一張臉擋嚴實了,生怕自己的小俊臉破了相了。
誰知半晌那大嘴巴沒落下來,他這才小心翼翼地睜眼去看。
隻見方麒輕輕歎了口氣,輕輕拍拍對方的肩,輕聲道:“小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這話又輕又低,既像是雖陳洛說,又像是對自己說的。
陳洛這才緩緩抬頭,看著方麒,有些猶豫道:“老大……”
話是長了口,但是嘴已經歪到了一邊。
不要臉的長官方麒趁著對方剛一張口就是一拳頭砸他臉上,小陳洛跟個沙袋一樣翻了出去,和那幫被方麒“關照”過的看守們整整齊齊地躺在了一起。
有一個算一個,五具屍體直挺挺地排成一縱列,像極了洗淨了攤在太陽底下曬的梅幹菜。
方麒拍拍手,神色輕鬆道:“不好意思,是這拳頭自己動的手,跟我無關。”
好半天陳洛沒有吱聲,那邊靜悄悄地,像是被打暈了。
可可從監控邊上扭過頭看了一眼:“阿洛不會被sir給打死了吧?”
江河默默站在她旁邊,一聲不吭,十分有情誼的分給了陳洛一個同情的眼神。
方麒冷笑:“得了吧,這小子屬蟑螂的,死不了。”
說罷從江河手上接過一杆槍丟給陳洛:“小子,別廢話了,配槍、備戰吧。”
陳洛這才慢慢爬起來,淚流滿麵衝陸闌秋道:“陸老師,您能不能勸勸老大,下次揍我的時候別打臉?”
陸闌秋在滿地狼藉之中氣定神閑地給自己泡了杯茶,緩緩地吹開浮在麵上的薄荷葉,輕笑一聲:“這我可管不著。”
手勢優雅,瑩白一截腕骨精致細膩如玉雕一般,隻是之前喪屍的血還粘在袖口,像一團陳年不散的汙漬,可整個人卻又發出一種出淤泥不染的氣息,好像方麒剛剛的暴力行為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