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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還是自己主動要求喝的,瞬間不幹了,一把拉起對方衣領,仗著自己是哨兵力氣大,把一個比自己高大的人輕而易舉拽了過來:“你這個大坑比,老子可是哨兵啊混蛋,靠五感吃飯的!你要怎麼賠我!”

“薄荷效果作用很短,半天就沒有了,那香料也會很快消散的。”他頓了頓,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如果你非要我賠,現在也賠不起了,我這條命很快都不是我的了。”

陳洛聽得一愣一愣,心中逐漸泛起酸楚,不知不覺放開了手。

——又是這樣,當初小虎也是悄無聲息地決定了自己的死亡,一聲不吭地消失在了他生命中。

說什麼生死與共的兄弟,都他媽是狗屁!要死的時候誰會提前跟他說一聲?

他越想越氣,嘴上越發喋喋不休起來:

“哪有你這樣的,知道我們是來救你的還上趕著去送死,玩什麼兩敗俱傷。顧凱要是死有餘辜,我們就是殃及池魚,你說我們招你惹你了?”

他一逮住就劈裏啪啦說個沒完,好像要把剛剛因為身份限製沒能說出口的話都一股腦倒出來。

克勞德聽得直搖頭:“我認出你之後,就猜到了其他人應該也是方隊長他們假扮的,他能出現在那裏,說明最底層的東西根本困不住他,而他既然能從這裏逃出去一次,自然有辦法逃出去第二次,況且當時的情況,我根本不可能不帶你們。”

克勞德說道這裏,笑了笑,轉身對著另外四人點點頭,繼續道:“謝謝你們,方隊長,我猜你們把盧娜他們藏在了隱蔽通道裏,那裏擁有三級安全屋的水平,又在地麵上,應該能從爆炸中活下來。”

陸闌秋神情冷冽,一針見血指出:“他們是能活,但是他們並不想見到你去死。”

克勞德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那裏有一小片皮膚被熱氣灼傷,此刻正火燒火燎的疼,他搖搖頭,苦笑一聲:“像我這麼沒用的首領,死了對他們而言,並不算壞事。”

他此刻整個人低落極了:“我反正是活不長了,你們其實沒必要救我的。”

陳洛不理解:“我就不明白了,你手下還有人,他們願意追隨你,你就不算一敗塗地,隨便找個地方從頭來過不就好了,你是青春期少年嗎,這麼多愁善感神經纖細,一點挫折就讓你徹底喪失鬥誌。”

克勞德搖頭:“你不會懂的,如果你窮盡半生,原以為就要自此庸碌一輩子,忽然出現一件事能讓你全力以赴,有一群人願意對你性命相托,你知道,這有多快樂嗎?”

“而當有一天,你的失誤瞬間讓他們失去了生命,讓你的努力變成罪惡的溫床,你會怎麼樣?對於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你會怎麼樣?嗯?你說啊陳洛。”

不等陳洛回答,他已經自己回答了:“哦對了,你是哨兵,還能通過武力親手把人脖子擰斷。可惜啊,我隻是個向導,沒有哨兵的情況下什麼都做不了。”

他越說越激動,眼中布滿血絲,隱隱帶著嗜血的狂熱:“可就算是這樣,我還有一條命,我大不了舍了這條命,換得他們全滅,一點也不虧……你聽聽,他們的慘叫聲,多絕望多動聽啊!能比得上我的部下們眼睜睜看著自己和同伴變成喪屍來得絕望嗎?!能比得上被朝夕相處的戰友親手殺掉來得絕望嗎?陸蘅那個女人,居然輕描淡寫地說那隻是計劃的一部分?放你媽的屁,他們都是人!活生生的人!會哭會笑會蹦會跳的人!她有什麼資格隨便當做玩意來擺弄?別跟我扯什麼人類未來,我他媽連自己眼前的一畝三分都護不住了還管個屁的天下興亡?今天就算拚了命也要讓他們死!所以,你憑什麼阻止我?你有什麼立場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