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和小七同床。其實,他完全可以叫工匠再打造一張與之前一樣的大床,但是他偏偏故意和小七擠在一起。
可想而知梅教主的表情了。梅教主這次本來是要挑戰中原武林而來,潛入卿家堡分堂隻是為了查看昆夜羅的情況,不料意外生變,他竟然決定不走,第二天,他就叫來自己的屬下,送了許多家居用品,一天的功夫,就把卿五的臥室修整好,自己也搬了進去,說是要看著小七。
因為這位可是權傾一時的魔教教主,卿五也不能說什麼,隻能看著他大喇喇地搬進自己的臥室,自己還要幫他封鎖消息,免得一不小心自己也成了武林公敵。
話說,卿五和教主兩個人真是天生的對頭,教主看卿五什麼都不順眼,卿五雖然表麵上柔柔弱弱的,實則一肚子壞水,霸占小七不放手不說,還不動聲色地把教主氣得半死,小七雖然怕教主對卿五不利,但也有片刻的離開——比如去解手,於是就趁著這片刻的功夫,教主一把揪住行動不便的卿五的前襟,便要凶惡恐嚇。
恰逢碧圖拜見,進門時就看見卿五被人抓住,二話不說便出刀相向,頓時和教主打做一團。這廂動靜驚動了連褲子都沒提的小七,小七抓著褲子就從茅房跑過來,見到的是一幅雞飛狗跳的亂況。
最後,當眾人好不容易平息下來之後,小七對梅教主下了通牒——再搗亂他就自殺。
梅教主一臉悻悻的表情,不滿道:“小霜,隨我回魔教,你萬人之上,可你偏偏要在這裏與人為奴!”
“我高興,哼,你管得著麼?我又不是你私有的物品。”小七撅嘴道,“是哥哥又怎麼樣,是哥哥就要對弟弟的生活橫加幹涉麼?”
教主冷哼一聲,不做回答,隻是刀鋒一樣的目光繼續狠狠地瞪卿五。卿五連忙避過他的目光,碧圖蹲在卿五的輪椅邊,關切地查看他有沒有受傷。
“喲,這裏還真熱鬧。”趙青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身後帶著自己的徒弟粉圓。趙青進來後掃視了一圈,看見了梅教主,便道:“你就是拜月教的小子?連總教的禮數都丟盡了,哼。”
梅教主眯起眼睛,冷笑:“什麼滄溟教,早就是過時的塵埃。”
原來他是認得趙青的——昔日他入教之時,趙青曾經以滄溟左使的身份前來拜月教辦事,和當時隻是普通教卒的教主曾有數麵之緣。
“狂妄的小子。”趙青臉色依舊如常,不見變動,但是眸中流動的目光顯示出他動怒了。
卿五連忙道:“左使息怒,梅教主心直口快,許是無心之言,大家今日相聚不易,何不坐下來喝杯茶,再細細商談要事呢?”
說罷本想招呼小七備茶備座,但是看看梅教主這位大舅子的臉色,隻好將話咽下,但是趙大寶為了躲避事端早就跑了,隻好對碧圖道:“備茶。”
“是。”碧圖躬身退下,不一會兒就端來了祈族特產的雲蕊茶,滿屋異香撲鼻,真是奇特的好茶!
這時各人都坐下,小七本來站在卿五身後,卻被梅教主瞪了一眼道:“小霜,你怎麼不坐下?那瘸子好得很,不需要你這麼護著,你若是再這般奴仆相,我就一掌劈死那瘸子。”
小七氣得腮幫子就鼓了,便要開口罵人,卿五拉拉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生事,口上道:“教主差了,小七不是我的奴仆,他是我的摯友,他在我這裏,我都是以上賓之禮相待,不會虧了令弟。七公子,請坐吧。”
那聲七公子,幾乎讓人牙都酸倒了,小七一臉古怪地坐在了卿五的身邊。
碧圖卻取代小七的位置,守在卿五身側站著,方才梅教主口口聲聲說卿五難聽的話語,他麵色深沉,並無變化,實則看向教主的目光益發沉狠——侮辱神子,就是侮辱祈族最高尊嚴!這個無禮無知的人,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卿五端起茶杯,眉頭在喝茶的刹那蹙起——方才他雖然神色平靜,實則已經是大大頭疼,這個偏激的教主橫插進來,打亂他一切的計劃。
梅教主此時開口道:“卿五,放了昆夜羅,否則拜月教踏平你的山莊。”
卿五放下茶杯,道:“教主,我無意扣押副座,隻是他手上握著武林幾條人命,武林公盟需要貴教的交代——如果梅教主答應就此退出中原,放棄這次的陰謀,我可以與教主商談。”
梅教主冷笑:“退出中原?卿五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一個殘廢就想命令我?本座的霸業才剛剛起步,豈容你破壞?”
卿五卻優雅一笑:“教主既然無意停止稱霸,卿五也不想引起殺戮,不如我們達成協議,教主既然想得到藏經武閣,我便以藏經武閣為籌碼,以藏經武閣換來教主不興幹戈,和平奪權,可好?”
教主看著他道:“你是說,你要幫我一統武林?”
“正是,卿五隻求教主減少不必要的屠戮。”卿五眼中一片清明,毅然道:“若能換來武林太平和寶貴的人命,那卿五一人背上汙名也無妨。”
教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隨即道:“你這狐狸!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踩著我的肩膀往上上的用心麼!幫我一統武林,然後再來鏟除我,你還落了個忍辱負重除魔衛道的美名,卿五!你的算盤打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