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已經被折磨得夠嗆了!你還添什麼亂!心中再痛苦也該忍了!這樣的上官邪風,太令人失望了!”走到邪風跟前,楚君遲怒道。
“別告訴她……你看到的……這樣的我。”邪風道,一臉失魂落魄的絕望之色,沉默片刻,突然問,“楚君遲,你用心愛過一個女人沒有?”
楚君遲沒有回答,隻是沉默著。
“楚君遲,你是否體會過:明明深愛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也不願意離開你,而因為另外一個人的橫刀奪愛……為了自己深愛的女人,最後卻不得不做出決定……將她送進另一個男人的懷抱……這樣的痛苦……”邪風問,滿眼卻是支離破碎的情感,似乎他的世界,從此再也無法拚湊出完整。
“島主……邪風。”楚君遲伸出雙臂,安慰般的用力抱了抱他。
“但是……她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對吧?”邪風問,“她才滿十八歲不久,除了她喜歡的豬尾巴和雞腿……人生還有很多東西都沒有體驗過,如果死去……太殘酷,也太遺憾。”淚水,由邪風眼角流出,他用手抹去,臉上卻浮出一個笑意,“這討厭的海水……”
“上官邪風,振作點!”楚君遲吼道,“隻是一個女人,隻是一份感情!”他隻能這麼安慰,卻覺得說出這番話的自己,似乎很無恥……
“卻是上官邪風這輩子唯一想要的……卻要不到的東西……”楚君遲的吼聲,並沒有激怒邪風,他黯淡的表情依舊,片刻後,推開抱著自己的楚君遲,邪風輕聲道,“君遲幫個忙。”
“你說……”君遲不敢再大聲,害怕自己的脆弱會被邪風看到。
“替我命令下去,明天日落前造出一艘最美的大船,比之前燒毀的上官號要更華麗百倍……取名傻小子……”
“你……想怎麼樣?”
“在小子第三次毒蠱發作之前,帶她去……一個地方,見一個人。”
“去瘋人堡找痕四?邪風,你……的決定是對的,雖然對你殘忍了些。”
“心中知道就好,何必殘忍的說出來?”邪風驀的一笑,轉過身似乎要離去,“早過了半個時辰,發作的時間過了,我要回去再抱抱她。”五天以後……也許他的懷裏,便再也沒有了小子的溫度。
“你的頭發……”見邪風要離開,楚君遲趕緊道,“有兩束白發,小子見了會難過。”
“回城,我便剪掉。”邪風回答,身形一晃,消失在岩石之上。
邪風剛走到意寒居的門口,便聽到慧兒的聲音響起:“小子,你明明累得隻剩下一口氣了,為何就是不肯閉上眼睛休息啊!我說了大哥很快就回來了!你聽不懂啊?笨啊你!”
“嗬嗬……”小子微弱的傻笑著,卻沒有開口說話,估計是沒有開口的力氣了。
邪風抬腳走進去,臉上是親切溫和的笑容:“聽說小子很不乖啊。”他一眼看到躺在床上的臭小子,倔強又可笑的用盡身體殘餘的力氣微睜著眼,見到他後,眼神微亮起來。邪風走上前,坐在床沿將她抱緊在懷中,“好了,不能離開邪風的小子,我回來了,所以你睡吧。”
“壞人……上官邪風,我睡一覺後……有了精神,一定不會饒你……”小子嘶啞的開口,有氣無力,有些喘熄,卻也微弱。
“好……”邪風隻是笑。小子再看他一眼,也笑了:“下次,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