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了不用遵守法度,不受天子庇佑,你若說是,後麵的話我不再言一字。”

明瀾說的嚴肅,雲昳也正經危坐了:“自然不是。”

明瀾:“你家太上皇未出宮前,妃嬪無數,美人不計,每日就是不吃不喝不下床全睡上一遍也睡個七年八載……”

雲昳就不該信她會好好說話,惱怒的製止:“明瀾!!”

明瀾閉了嘴,重新組織了下語言,略過了所有對太上皇私生活的想法,直入主題:“陛下能不能救救承露宮的人,咹,我不是求你,我不是非要你救,反正這事兒跟我沒關係,她們死活也跟我沒甚關係,隻是我每日聽的這些打打殺殺實在是心煩意亂……”

雲昳不明白為什麼,明瀾無論何時在他麵前都要樹立一個她是壞人,她沒一點良心的形象,好像這樣她才會舒服一樣。

雲昳:“別廢話了,你說。”

現在的雲昳對自己一點耐心都沒有,動不動就不耐煩,凶起來也挺像那回事兒的,以前的小綿羊但真是一去不複返。

明瀾終於正了色,將這幾日她所見到的事講給雲昳聽,雲昳聽後半晌不語,而後站起身來:“朕會插手,這後宮的確是應該正正風氣了,隻是明瀾,不該你管的事你少插手。”

明瀾笑道:“好。”

雲昳不再多看她一眼,估計多看他一眼就頭疼,他轉身離去,回到流昭殿後,又想起明瀾說的話來:“這承露宮不該是冤魂積聚之地,我聽說有幾位娘娘的父親在朝中做官,他們在朝廷為你出生入死的效勞,你卻不聞不問將他們的女兒囚禁在這裏,任由太妃他們虐待。”

這承露宮確實是本有罪之人,但還有些本該釋放卻被太上皇遺忘在這裏的,若是尚儀局的人動輒就來此打殺宮人,薑太妃為非作歹,這後宮的確是烏煙瘴氣。

雲昳叫來王根問他承露宮的情況,王根起初還戰戰兢兢的不敢說,到後來見陛下言語間竟然有偏袒承露宮的意思,不由大喜過望,將這些年承露宮的慘狀全都說出。

雲昳連夜宣了尚儀局的人來問話,越聽越惱,也不顧太後的麵子,下令讓宦臣到接仙宮下旨,薑太妃濫用職權,心狠手辣,剝俸祿,禁足宮中。

雲昳想,明瀾還是這般愛多管閑事,上一世就是這樣,她似乎對誰都能寬容,唯獨對自己恨之入骨,千般打擊,萬般打壓,甚至不惜陷害也要自己身敗名裂受酷刑而死。

上一世的夢魘像烙印一樣印刻在身上,連同著那模模糊糊像潮濕畫卷般的回憶依舊錐心刺骨。

那麼,究竟是為什麼。

承露宮的日子一夜之間就好過了起來,明瀾心想終於有清淨的日子了,日後愉快的養老生活正式開始,跟雲昳井水不犯河水,誰料又突生變故,來了一撥人將她帶走。

帶走她的那些宮人太監明瀾一個也不認識,他們並未大張旗鼓而是悄悄的將明瀾帶出了承露宮。

明瀾問:“你們是哪一宮,帶我去何處?”

沒人回答她,不發一言那態度就像對一個將死之人,不必浪費任何言語,身上那冷漠的氣息換一個人能被嚇死,他們隻帯著她往前走一路到了一片幽靜的湖水前才停了下來,明瀾已經預知到他們要幹什麼了。

果不其然,他們將明瀾的手縛上,嘴裏塞上布,幹淨利落的推了下去。

明瀾落水的那一刻想,是誰要殺自己,是太妃?難是太上皇後?道那次她同雲昳相見那次被發現了?

水好冷,凍徹骨髓,水從七竅流入體內,五髒六腑都要跟著被凍結了,掙紮中她想至少記住那些人是誰,還未曾看仔細就見他們伏下了身去。

是雲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