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驚動了床底下睡覺的蜥蜴,“跐溜”一聲四腳奔騰的踩著雲昳的靴子就逃逸了。
雲昳問:“你這裏到底養了多少東西。”
明瀾:“全是黑胖養的寶貝。”
明瀾覺得陛下蹲在她身邊給她包紮傷口的行為非常的有失威嚴,他失威嚴沒什麼,若是被別人看見了,或者等他自己又回過味兒來,那就大大的不秒,她真的還想多活幾年。
她欲要過他手裏的剪刀:“還是我來吧,堂堂陛下做這些事,有失威…威……。”
明瀾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發現陛下的眼神不容置喙,握著他的剪刀就像握著他的尚方寶劍,他譏諷問:“你是準備用你殘疾的左手去包紮殘疾的右手嗎?”
嗯,說話非常之嗆人了。
明瀾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隻好忍氣吞聲暫時奉獻出節操。
明瀾現在對雲昳拿尖銳物體有陰影,她總是怕他突然邪魅一笑,然後一剪刀捅上來。
盡管明瀾知道現在的雲昳絕對不會那麼做,但是人的信任就那麼多,背叛了一次,無論後麵多少的彌補,忌憚之心永遠就很難放下了。
雲昳敏銳的捕捉到了明瀾眼睛裏的一絲恐懼,他的手漸漸不那麼堅持了,任由明瀾順勢把剪刀從自己的手上抽了出去。
明瀾笑道:“還是放著我來。”
雲昳隨意的坐了下去,轉頭間看見桌子上一瓶小瓷瓶兒順手拿起來問:“這是什麼?”
明瀾:“毒藥。”
雲昳:“毒藥?”
明瀾道:“太上皇後讓我給你服用的,一次一滴,一年就歸西。”
自從太上皇後把這毒藥給明瀾後,明瀾還沒有機會給雲昳下毒,她也是真的不想再給他下毒了,總不能寬宏大量盛世白蓮的真君子都讓他做了,下作的手段都是自己使。
於是太上皇後就這麼被明瀾迅速的出賣了。
雲昳:“哦。”
明瀾懷疑要麼是自己的耳朵聾了,要麼是他耳朵聾了,聽到母親要用藥毒自己後的反應這麼淡定,這還是人嗎?
明瀾:“雲昳,冒昧的問一下,你和令慈的相處方式一直都是這麼奇怪的嗎?”
雲昳將瓶子放回去:“嗯,她從我從小時起,就想掐死我,一直努力了十九年,都沒成功,如今居然拉攏你。”
明瀾:“為何。”
雲昳:“原因一言難盡,倒是你,卻不正好借此機會除掉我?”
明瀾搖頭:“我不想和你的母親一起謀害你,這太荒唐了。”
而且,實在是有點下不了手,雲昳生父丟下一大家一心做道士,母親一心想要毒害他,放眼望去,身邊沒有一個真心待他的,高處不勝寒,他這個孤家寡人當的實在是名副其實,其實過的未必就比上一世開心到哪裏去了。
雲昳一直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從出生時就銘諸肺腑的記著上一世的恨,今世一步登天,就算性情變了也情有可原,可他到現在依舊風骨猶存,如此看來雲昳也不算斤斤計較,睚眥必報的小人,那麼原世的喪心病狂究竟是怎麼來的?
現在想想,當初好像一不留神,他就變成瘋子了。
明瀾現在非但管不了雲昳死活,她自己可能要先含笑九泉了。
太上皇後那瘋婆娘為了讓自己絕無二心,給自己服用了”牽魂”之毒,此毒的毒性雖說沒有太上皇後言的那般誇張,但是深入人的五髒六腑,四肢百骸,日久年深,就算服用了解藥,毒也會在五髒六腑裏殘留下來,最後百病攻身,嗝屁著涼。
與其以後被慢慢折磨死,索性現在就不服解藥了,早死早超生,說不定下一世就回到原世界。.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