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瓦把一串遞給雲昳:“吃吧,對你的傷有好處。”
雲昳退後三步,微微一笑,無聲拒絕。他心理防禦比較結實,腿多的和沒腿的食物都堅決排除在他的食譜以外。
雲昳說:“我去看一看附近有沒有什麼汲水草或者小型野獸,你們不要走動。”
巢瓦眼看雲昳走遠了,心裏鬆了一口氣,斟酌著用詞想要跟明瀾說說自己心裏憋的話,卻發現明瀾的眼睛在看著那件紅色衣衫發呆,巢瓦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見衣領上別著兩個鈴鐺,裏麵發出吱吱吱的聲響。
巢瓦將鈴鐺取了下來,見鈴鐺裏麵有個紅色的甲蟲,碧眼粉翅,肚子異常腫大,聲響正是從肚子裏發出來,而另一隻鈴鐺裏也有同樣的一隻蟲子,隻不過顏色偏暗沉個頭也比另一個要小一些。\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巢瓦覺得今天的運氣好的有點過分,他將鈴鐺舉在眼前,研究著將上麵的小蓋子旋轉擰下來,捏起紅蟲子的肚子笑道:“呦,鈴蟲。”
明瀾發現巢瓦好像什麼也知道。
這種東西明瀾早有耳聞,隻不過是第一次見,鈴蟲壽命極長,飲清風而活,一生都在睡覺中度過,他們有一公一母,隻要離的不是太遠,捏其中一隻的肚子,另一隻就會發出破鈴鐺一樣的嘶叫聲,非常的神奇。
巢瓦將其中藏公鈴蟲的鈴鐺遞給明瀾:“好極了,好極了,咱們一人一個,若是有什麼危險或者走散了,興許用的著。”
明瀾接過在手裏把玩了一下,雲昳從遠處走過來喊了一聲:“我又在東邊看到了一些屍體。”
巢瓦吃了東西整個人都來了精神,聽見雲昳的話連忙跟著跑過去,看見沙丘上站著一個全副武裝的士兵,他走過去,眯起眼睛仔細觀察,見這士兵的皮膚同那女屍一樣幹癟了,而他身上的鎧甲、頭盔、佩劍卻都是完好無損的。
明瀾繞著那屍體轉了兩圈,看著佩劍上複雜的花紋問雲昳:“你看他像是這裏的人嗎?”
雲昳:“絕對不是。”
明瀾:“難道這裏有很多像我們一樣的人?”
雲昳:“明瀾你看,沙丘下還有很多屍體。”
明瀾聽了他的話,向沙丘下看去,一陣風吹起漫天黃沙如同金色的紗帳,隨後露出了平靜如鏡的沙地,沙地各處還有好幾個人,他們各不相幹,或坐或躺或站,穿的衣服差異巨大,有的人用石茅,有的人用鐵劍,還有人的打扮明瀾見都沒有見過。
但是無一例外的是他們都已經是死了。
正常人看見這場麵腿都要嚇軟了,巢瓦卻異常興奮,一骨碌從山丘上滑下去開始挨個扒裝備,他從一個穿綠衣服的人身上拿出一個黑色的東西舉起來朝著天上:“嘭”的一聲。
明瀾:“那是什麼東西。”
巢瓦:“族長,這個叫槍,能殺死野獸的。”
明瀾:“槍?這麼短的槍。”
巢瓦屁顛屁顛的跑回來:“你不懂,此槍非彼槍,此槍能射擊穿透甲很厚的野獸,還有我從那女屍身上扒下來的精巧暗器,再碰到什麼難搞的野獸我們都不怕了,哈哈,等著,我再去從他們的屍體上扒點好東西。”
明瀾攔住他:“巢瓦,你不覺得這裏很詭異麼。”
巢瓦道:“詭異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你現在覺得詭異,說不定明天會發生更加詭異的事,倒不如能撈些什麼就是什麼,能活一天算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