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後她笑道:“我愛你?還是我恨你。”
沒人回答她。
明瀾:“我們有多久沒有抱過了。”
明瀾:“我好怕。”她說著話,感受到地麵輕微的顫動,雲昳道隕,蓮花池不穩,腳下開始劇烈的顫動幾乎要有天塌地陷的架勢。
明瀾低語:“我怕你會再一次活過來,就像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地麵顫動的越來越厲害,緊接著便聽到了冰塊碎裂的聲音。
明瀾:“等我,我去把蓮花池搗毀。”
明瀾從他的肩膀上離開,將他手裏的君子劍輕輕拽了出來,然後撚訣將冰雪覆蓋在他身上,將他覆蓋的嚴嚴實實,將他收入到自己的芥子空間中。
由於動靜太大,四麵八方已經趕來了不少人,諸人立於半空將法器全開運轉,蛟舞鳳飛,龍嘶鳶鳴,半空中那黝黑深邃的巨大眼睛足有千隻,每一隻眸子都含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劍。
“布陣”天上不知是誰在嘶吼。
明瀾:“一起見閻王去吧!”
明瀾知道自己怕是也逃不出去了,她舉起劍,斧身照過她光彩奪目的雙眼,熾熱的宛若火團的雙眸,拚盡全力向根莖砍去。
這一刻,她似乎感受到了劍身裏有無數靈魂將力量注入到劍尖,發出山崩地裂的威勢,將根莖一舉砍斷。
於此同時,無數利劍已經破空而來,明瀾反應不及回頭,就見一少年狂奔而至擋在明瀾麵前化成一麵渾圓的銀色盾牌,將利劍彈射而出,而自己在頃刻之間碎成了千萬片。
明瀾的劍已經砍斷了第二根莖,她回過頭看見滿天的碎裂簇然如煙火,原來她屋裏的那個少年不是人,而是一個盾牌。
明瀾砍斷兩根根莖已經耗費了她所有的精力,她噴出一口血已經不能再堅持了。
灰蒙蒙天空的一角開始崩塌斷裂,劇烈的抖動晃的明瀾腦仁子疼,炸裂般的疼痛幾乎□□,這裏就要塌陷了,明瀾甚至來不及斬草除根,她必須要先離開這裏再做打算。
明瀾一個猛子紮了下去,那碎裂的盾牌又化作了一把利劍載著明瀾飛了出去,在空中化了一個金色的橢圓洞,身後的追兵已經迫在眉睫,但是蓮花池毀,他們的能力大減,已經不可同日而語,那把利劍一個猛子紮進去帶著明瀾逃出了虛空殿。
她聽到了身後無力的嘶吼伴隨著摧枯拉朽的聲音一起在身後咆哮,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握緊了手裏的劍,暢快又失落,連她都不知道這到底是一種怎麼樣的情緒。
雲昳死的太簡單了,簡單到詭異,簡單到侮辱她的智商,簡單到像是另外一場早有預算的陰謀。
少年化的利劍降她帶到了一座荒山上。
隨後,“少年”使命完成,微微一笑,身體土崩瓦解,徹底灰飛煙滅。
明瀾到了還是不知道這個每天給雲昳打小報告,每天給自己做梨粥的少年到底叫什麼,他為什麼幫自己,明瀾不想去想,也拒絕去想。
明瀾累極的身體漸漸得到放鬆和舒展,蹣蹣跚跚的爬了下去。
這裏是她的故鄉,故鄉已經是六月桃花始盛開,一日後,明瀾已經用雲昳送她的那把匕首換了一點銀子,然後買了身像樣的衣服,包了間麵朝大街的客房。
關於像樣的衣服,明瀾不是給自己買的,而是給雲昳買的。
她將一件極厚的貂裘披在雲昳身上,握了握他逐漸冰涼的手笑著問:“還冷嗎?”
端茶的小二走進來,看到坐在桌前的男子,麵若白玉,眸似星辰,頭發用麻繩鬆鬆的綁著,穿著一件不合天氣的貂裘。
小二是男子,看到這位客人竟然也看呆了,他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人,好看的又一絲攻擊力,如春風化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