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
“嗯。”塵寧有些擔憂的看著前方黑暗中的草原,濃重的霧氣漸漸升騰起來。
“阿寧,你怎麼了?”
“前麵好像有什麼東西。”
落乾向前方望去,幾棵孤樹散步在草原之中,樹冠被濃霧遮蓋。
“阿寧,我什麼也沒看到。”
“可能是我的錯覺……”
進入草原之中,霧氣愈發濃重,潮濕的露水打濕了落乾的衣襟,周圍寂靜無比,隻有落乾的腳步聲。
“阿寧,你在哪裏?”
“我在你旁邊。”
“我對牽引結的感應變得不穩定了。”
“看來這裏有古怪,你要小心。”
“難道是冥族?”
“不太像,冥族雖然善於隱匿,但這次,感覺不一樣。”
正在這時,一道隱秘無聲的冷箭倏忽射來,落乾一驚,偏頭躲過,臉頰上帶出一道血痕。緊接著,又是數道隱藏在濃霧中幾乎無法辨別的暗箭,即便是箭頭也沒有反光,落乾隻得憑感覺躲避,身上很快又多了幾道傷口。
忽然,在數不清的冷箭之中,一道如同無物的通體透明短箭劃過一道弧線,竟然避開了落乾朝著塵寧而去,等到塵寧發現之時,銳利的箭矢已然貫穿了她的左肩,塵寧悶哼一聲捂住左肩,她的靈魂體被擊中的部分強烈的閃爍了一下,變得虛弱起來。
“阿寧,你怎麼了?”落乾察覺到不對,焦急的問道。
“他們有能對付靈魂體的武器,我躲不開。”
落乾心中一驚,道:“阿寧,你躲到我身後,”而後伸手向前,一道深紅色的火焰旋風自他掌心彙聚,化作一麵熾熱燃燒著的火牆,所有箭矢在穿過火焰之時都被一股巨力裹挾著順著火焰旋轉的方向飛散深深釘入土地之中。
與此同時,一道幽藍的光自落乾的眼中亮起,真視靈訣發動,在他的眼中,所有濃霧盡皆退散,一道道隱藏在草叢中的身影顯現出輪廓,落乾冷哼一聲,另一隻手虛握,一道質地如玉石般的長刀於下一刻出現在他的手中,在空中劃出道道銀色的流光朝著那些身影而去,偷襲者們見落乾反擊,立即四散而去,但是銀色的流光如有生命般追了上去。
落乾停下來,重新感應牽引結,道:“阿寧,你怎麼樣?”
“我沒事。”塵寧看了看自左肩蔓延開的細小的黑色裂縫,搖搖頭。
“倏——”數道銀色的流光自四麵八方彙聚回來,落乾騰挪間來到其中一個還活著的偷襲者麵子,提起他的領子,問道:“你們是誰派來的,為什麼在此伏擊?”
直到此時落乾才看清偷襲者的麵容,和普通妖族無異,但是額頭之上畫著一個由拙文抽象而來的符號,落乾辨認了一會兒,覺得這大約是個“禁”字。
“哼,要殺就殺,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偷襲者嘴硬的很。
“你額頭上的是禁咒?”
“是又如何,與你何幹?”
“若我能幫你解開禁咒,你可願意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們?”
“你說什麼?你?哈哈哈哈哈,別開玩笑了,這是我們世世代代無法逃脫的詛咒,豈是你一個毛頭小子說解開就能解開的?!”
“不信,你且看著。”落乾念動咒決,偷襲者額頭上的古怪符號漸漸隱沒。
“等……”偷襲者突然驚恐的道,然而他還沒說完,一道血痕從古怪符號隱沒的地方浮現,而後向他的全身迅速蔓延開來,眨眼間,偷襲者就麵容痛苦而猙獰的蜷縮著,失去了呼吸。
落乾後退一步,結結巴巴的道:“這……這是怎麼回事?我明明給他解了禁咒,為什麼他反而死了?”
塵寧歎了一口氣,道:“你想的太簡單了,這並非一個禁咒,而是兩個,表麵上的禁咒一旦被揭開,隱藏在骨血中的那個更加可怕的禁咒就會被激發。”
“原來是這樣……我不應該貿然去試的……阿寧,我……”
“你不必後悔,他們來伏擊我們的那一刻,就已經有所覺悟了。”
落乾點點頭。
塵寧看向那把材質如同玉石的刀,問道:“你將你姑姑的刀偷出來了?”
“這個……反正姑姑整天呆在昆吾又用不著,我隻是借來用一下,怎麼能說是偷呢。”
“有理。這把刀叫什麼名字?”
“月夜生輝。”